“嗯。”林北石低声应了,“好。”
“你父亲的案子,我问了律师,大概是一个月以后开庭,”陆景文把药瓶放回去,语气平稳,“你想要出席吗?”
“…………”林北石犹豫了一会儿,“我……我还没想好……”
理智上,林北石是想去的,法院的宣判是这件事情真正意义上的结束,往后他都不用活在名为“父亲”的梦魇里面了。
但是感情上,林北石一点都不想再看见他了,一见就觉得恶心、愤怒和反胃。
“没事,慢慢想,”陆景文说,“时间还长。”
外头刮起了大风,簌簌拍在落地窗上。
“明天周末,不用上课。”陆景文看了眼时间。
时针已经指到了11的字样。
“你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啊……啊?”
林北石愣住了。
虽然他没有搞懂周末和一起睡有什么逻辑关系,也不知道陆景文为什么突然提出来要一起睡,但他最后还是出现在了陆景文的房间里面。
满打满算,这是林北石第三次进到陆景文的房间。
第一次,他是钟点工,带着清洁工具打扫陆景文的房间。
第二次,他把门给拆了,把自残的陆景文从房间里面拖出来。
第三次……
是陆景文邀请他进房间一起休息。
房间里面的灯暗下来,只留了一盏暖黄的床头灯,林北石僵硬地躺在床上,想象自己是一张床板。
林北石不是第一次和别人睡同一张床,前两年打工的时候,他睡过工地,和工友们挤一张窄小的木板床休息。
尽管床板梆硬,但林北石记得自己那时候睡得可香了,完全不像现在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们两个人一个躺左边一个靠右边,两米四的床硬是睡出了一条一米五的楚河汉界。
过了一会儿,林北石感觉自己快掉下去了,他稍微动了动往里面挪,碰到了同样在往里面挪的陆景文的手臂。
后者同样僵硬紧绷。
短暂的触碰让整个空间静默了半晌。
紧张的气氛突变成了不可言说的尴尬好笑。
紧接着,昏暗的房间里面响起两人忍不住发出来的笑声。
林北石把脸埋进被子里面,憋得脸红。
天啊,这是在干什么啊!
林北石心里的小人大声喊道。
哪有情侣第一次一起睡觉,是这样的。
好不容易止住笑,林北石抬头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盖在身上的柔软蚕丝被轻微动了动,林北石感觉到有一只手游到了他身边,小心谨慎地勾住了自己的手指。
那只手因为紧张发烫,颤抖。
林北石呼吸一紧,顿时又紧张起来了。
陆景文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过来:“好了……就先……就先这样吧。”
他一边说,一边平复自己的呼吸,他感觉有些热,思衬着自己要不要再去洗个澡。
暖黄却昏暗的光自床头倾泻,洒在他们身上。
陆景文转过头去看林北石,后者的脸笼罩在一片暖光里面。
很好看,很漂亮。
仿若福至心灵一般,林北石也转过了头,两个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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