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红的,喜庆,热烈,基本不会出错,”方延亭补充,“不过嫌单调的话也可以放点其他颜色,我的前女友就很喜欢白玫瑰和黄玫瑰混红玫瑰,然后再加点满天星和一些绿色植物。”
陆景文认真地记下,而后又认真提问:“那要用多少比较好?”
“多少?”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安德蒙和方延亭问住了。
方延亭:“………嗯…越多,越好?”
“没有确切的定数吧,”安德蒙摊开手,“得看心意。”
“不过可以选个寓意好的数字买朵数。”
………
“叮咚——十五楼,到了。”
陆景文猛然回过神。
门是智能指纹锁,他手心冒汗地看着林北石将手指按在锁上,门咔哒一声开了,智能家居感应到有人回家,灯光哗啦一下全亮了。
林北石愣在当场,他的心重重一跳,连带着手脚甚至都有点发麻。
半个客厅的玫瑰花映在他的眼底。
浓烈的红玫瑰在暖光下盛放着,萦绕的花香充盈在整个客厅。
这些错落有致,形状饱满漂亮的红玫瑰都是十分新鲜的,上面还沾着水珠,像是刚摘下来的。它们围成一个大大的心,还延伸出一条长长的,接到门口的玫瑰道,玫瑰之心中间是一束用彩纸包好的大束玫瑰花,上面还放着一张卡片。
卡片封面是一张油画,淡粉深紫的天际边红日灼灼,连着天际的草地里面,有一对辩不出性别的情侣靠在一起,抬手比了个心。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整这么大的动静是要干什么。
是要告白啊!
林北石却不敢信,他拼命地眨了几下眼,把那不知为何涌上来的热意。福寿从他怀里面蹦下来,爪子扒拉掉在地上的一片玫瑰花瓣。
身后传来陆景文的声音:“你,你喜欢吗?”
向来镇定自若,冷静淡然的陆景文,此时此刻的声音竟含了显而易见的紧张和忐忑。
他问的是林北石喜不喜欢,在这个场面下,也分不出他到底问的是喜不喜欢花,还是喜不喜欢人。
但林北石没说话,只是看着半个客厅的玫瑰花脚步都不动一下,灌满胸腔的酸涩惹得他眼睛鼻子都发酸。
若不是忍着,眼泪都要掉下来。
他要的其实很少很少,就像一朵生在贫瘠之地的花,他只想要一点雨水,润泽他即将枯萎的根,只想要一点阳光,晒到他泛黄的叶。
但有人给他送来水,送来了肥料,送来了阳光,又除掉他身边的杂草,细细地耕垦他周围那些僵硬的泥土,等他长好了一些,小心地把他带走了。
那人没有把他移栽到盆中,而是给他换了一片土地,让他自由自在地生长。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刚才会觉得冷和难过了。
养花人倾注自己的爱去养一朵花,花也会知道的。
长久的安静下,没有等到回答的陆景文抿直唇。
他以为林北石不喜欢。
陆景文胸膛震了震,手指蜷缩起来。他褐色的眼睛神采一点点黯淡下来,嘴里轻声说:“没关系,是我做得不够好。”
“和你在一起的这三个月很好,我想将你留在我的身边,也希望你留在我身边的时候,不止是因为那一纸合约。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和你告白,要怎么让你好好地留下来。”
“安德蒙和延亭说要正式一些,我也觉得这是件不能含糊的事情,”陆景文缓慢地解释,“虽然……可能有点滑稽。但是,我是想认认真真地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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