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母神色未变,上下打量傅宴存一番,笑道:“致甫为户部官员,你同他能有什么公事商议?”
“自然是监卫司查案。”
见闻言曹母的脸色顿时变了,她深处内宅也并不出生高门,只因曹致甫入了仕途她才能过上这样养尊处优的日子,不懂官场也不知晓今早的事情,只是听见傅宴存这么说便心猛地一抖连茶也端不稳了。
曹母将茶盏放在桌上,起身看着傅宴存,大惊失色,道:“监卫司…查案?致甫从来安守本分,你为何要查他?莫不是要公报私仇?”
她口中的安守本分便是贪了两千两,傅宴存只冷眼扫过她,转头对着门口的小厮道:“去把你们曹大人请回来吧。”
小厮也听出事态紧急,傅宴存说的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片刻也不敢耽搁就要往外跑去。
“站住!”
曹母腾地站了起来,让人拦下那个小厮,接着转头看向傅宴存,厉声道:“致甫乃朝廷命官,你如今无官无职岂能容你这般轻贱,竟敢说抓就抓!”
傅玥秀眉凝起,脸色一时变得有些难堪,她当真觉得羞臊不已。她这个婆母,视曹致甫如心肝,也是比曹致甫更为看中他头上那顶乌纱帽,逢人便要提起,傅玥从前没少听她自夸自耀过。对曹致甫的话更是言听必从,从来不管何事亦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曹致甫开口她必定万死不辞。
见傅玥神情不对,傅宴存也不欲与曹母再多纠缠,将监卫司的腰牌往桌上一扣,瞬间堵住了她的嘴。
“没说要抓他,只是照例询问罢了。”傅宴存转了转腰牌,目光冷冷射向曹母,“监卫司提审,他便是朝廷命官又有何不可?”
屋内的人瞬间绷紧了心弦,伸长了脖子去看傅宴存手里的腰牌,有眼尖的瞥到了顿时脸色煞白。
那是货真价实的监卫司腰牌,错不了,曹府要大难临头了。
傅玥冷眼看着曹母的神情灰败不已,悠悠开口道:“我哥找她是为公事,我来找他是为私事。”
曹母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傅玥,她曾经的儿媳。
傅玥气色是好了不少,只是小产后人到底瘦了许多,今日出门前也并未梳洗打扮一番,脸颊陷了进去,削尖的下巴也添了几分憔悴。
“私事?你来得正好,致甫也正准备休妻,你今日来了我便让他写了休书给你。”曹母打量了傅玥一眼,见她未施粉黛,穿得也是朴素无华,发饰也只简单地别了一根素簪子,落在她的眼里自然是不如从前在曹府做少夫人那般精致。
闻言水云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曹母,又连忙去看傅玥的神情,见她只是冷笑了一声也没了其他反应,看向曹母的神情像是再看戏台的丑角。
“我是来与他和离的,和离书我已经拟好了。”
傅玥从怀中拿出一张纸,这是她亲自一笔一划写下的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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