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1975年的夏天,是出趟远门都得跟干部领导打条子的年代,普通人想要麻雀变凤凰,只有两条出路,要么有个正式工作,要么跟城里人结婚。
想要得个工作,一是通过招工,二是找关系或者花钱买。
招工的话,先内部,再外部,先城市,再农村,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遇到一次,不然不至于每年都有那么多的待业青年选择下乡,在乡下混口饭吃也总比待在城里饿死强。
第二条的话,梁家穷得叮当响,又是世世代代的光荣贫农,没关系也没钱。
况且这年头的正式工作都是铁饭碗,可以传给后代的!除非家里出事或者迫不得已才会把工作机会转让出去,正常情况下谁愿意啊?
总之,摆在梁清清面前的就只剩下了第二条路——嫁人。
看来原主没选错路,只是选错了人,跟女
() 主抢男人,那不是自讨苦吃?这趟浑水,她可不会再趟了,更何况就男主那文质彬彬的模样,也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喜欢的,是单手就可以举起她的硬汉!最好再斯文败类些,床上,床下两个样。
咳咳咳,打住打住,在最基本的良好生存条件确定下来之前,风花雪月的事都要靠边站。
但是嫁人也不是那么好嫁的,更何况还是农村姑娘想嫁给城里男人,这无异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错,她梁清清就是那只癞蛤蟆。
男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比女人现实多了,门当户对是基操。
现在城里男人会娶农村女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要是上赶着娶了,那自身指定有点毛病,不是精神方面,就是身体方面。
当然,不排除真爱的可能,但是梁清清不相信。
真是风水轮流转,在现实世界,硬装和软装都无可挑剔的钻石王老五追她都得排队,还不一定能得她青睐,那时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变成排队等着被挑选中的一员。
对方还是个名字长相都不知道的某个城里男人。
这世界太玄幻了!
而且目前她大部分时间都得待在这个村子里,但是在村子里先别说能找到个能符合她审美的结婚对象,就连城里男人都见不到半个,谈何结婚?
对,没错,她是个颜控,要是对方长得磕碜,就算物质条件再好,她也下不去那个嘴!
这么综合看下来,找工作或许还靠谱些?或者是在家里熬两年,等国内恢复高考,她靠知识的力量考个大学来脱离苦海也不错。
但是要她乖乖在乡下浪费两年青春?吃不好,穿不暖,那还是杀了她吧。
愁啊,愁!
找工作,嫁人,找工作,嫁人,找工作,嫁人……
这两条路在梁清清脑海中不停地打转,这时一股热风吹来,她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用力翻了个身,伸出手拨开紧贴在额角的碎发,强迫自己忽略掉周围的一切。
但是站在她身旁的小男孩不知道她为什么烦躁,瞥见她猛然变化的表情后,顿时像是被吓了一大跳,手中扇风的动作更加卖力了,不敢有丝毫懈怠,阵阵凉风对着她徐徐输送,因为不间断,没一会儿他的脸上就布满了细密汗珠。
等梁清清好半天没了动静,方才敢停下来歇一会儿。
小男孩看上去五、六岁的样子,这个年纪最爱调皮捣蛋,一刻也闲不下来,平时满村瞎跑,皮肤晒得黑黢黢的,但好在五官端正可爱,显得没那么土气,一双葡萄大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时不时往院子外面瞧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鬼点子。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道小身影,探头探头片刻后,两人总算对上了眼。
“松子,快出来。”像是顾及着什么,男孩声音压得很低。
松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默默对着口型:“我小姑姑在睡觉。”
“你今天再不来,下次我就不叫你了。”虎头对着松子做了个鬼脸,但是脚步却没挪动半分。
“哼,不叫我?你们当中谁能上树?还不是……”得靠我。
后面三个字还没有吐出来,一道清丽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就幽幽打断了他的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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