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和我的前妻结婚,邀请我做伴娘。”
桑炽:“你不觉得有些荒谬吗?”
(2)
桑炽当然并不介意林今许再婚。
林今许和谁在一起,对她而言都无所谓。
但林今许和桑陵在一起,这个问题就非常大了。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妹控的姐姐,但是她实在觉得桑陵不应该和林今许在一起。
林今许至少在法律意义上是她的前妻,之后,她、桑陵、林今许3个人住在一起,算什么样子?
“哦,你不打算搬回来和我住的,是吧?”
桑炽慢吞吞地说。
“行,”她突然嗤笑了一声,“很好,真有你的。”
“你从生下来开始就和我住在一起,现在翅膀是真的硬了。”
(3)
在桑陵这块兵家必争之地上,桑炽是最早将自己的旗帜插上去的。
“我亲过她。”林今许曾经不咸不淡地这么说。
“但你肯定不是第一个。”桑炽极为自信,“我可是她姐姐,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就亲过她。”
她是桑陵生命当中最早的一个人,也理所应当是最重要的一个人。
“她的奶粉都是我泡的。”
黑短发的Alpha声音嘶哑。
“她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如果没有我,你根本就遇不到她。”
“你凭什么回来和我抢?”
(4)
在孤儿院的时光是灰暗的、是饥饿的、是身上总有细微伤口的。
可是,桑炽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回到那段时光。
那段时光是简单的,是只有她们姐妹两个人蜷缩在狭窄的房间里互相舔舐伤口的。
那个时候,桑陵的身边,除了桑炽以外,谁都没有。
小孩子一步步长大,所有事情都是桑炽亲自带她去经历的。
她是最早到达的那一个,哪怕天道酬勤,也应该拥有最好的结果吧。
(5)
“你的Omega激素现在非常不稳定。”
医生合上检查报告,语气沉重地对她说。
桑炽穿着一件黑t恤,坐在医生的桌子旁,颇有些玩世不恭:“你也不是第一次给我看病,到底会有什么后果,你直接说吧?”
医生叹了口气。
“情热期。”
“啊?”
“你的情热期要到了。”
桑炽差点要跳起来,“但是我是个假的Omega啊!”
“人造并不代表假,”医生不由得加重了语气,“你现在有Omega的腺体,有Omega的激素,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不会来情热期呢?”
“而且以你现在的情况,我不建议用药,人造的药剂在你身上的效果还是太不可控了。”
医生叹了口气,“
你得去找一个Alpha了。()”
好消息:她认识一个Alpha,这个Alpha还和她关系匪浅。
坏消息:这个Alpha要结婚了。
好消息:她不介意去抢婚。
(6)
但是桑炽确实没有想到自己的易感期……现在是情热期了,会来的这么快。
从医生那里回来的当晚,情热期就爆发了。
桑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个房间是桑陵以前住的房间,还有许多桑陵的衣服没有收拾走。
桑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表现,她潜意识地按照曾经Alpha的本能,将桑陵的衣服在床上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城堡,自己蜷缩在城堡的中间。
她没有开灯,只有没有被拉严的窗帘缝隙内透下来的一点月光,照亮她后颈丑陋凸起的伤疤。
她的短发如今已经被汗水打湿。
桑炽抱着一件桑陵的t恤,低头嗅闻着那上面残存的薄荷味信息素。
她的手揉搓着那薄薄的面料,揉出无数褶皱,后颈的腺体爆发出巨量的信息素。
强烈到呛人的薄荷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她与桑陵的信息素气味都是薄荷味的,并非完全一致,却足以让所有闻到这个气味的人知晓她们亲近的血缘关系。
恍惚间,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的易感期。
(7)
房门紧锁。
背着嫩黄色书包的桑陵敲了敲门,“姐?⒊()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那个时候正在上小学,面容尚且稚嫩,日后锋利的五官还陷在婴儿肥里,此时看起来只是一个清秀又温柔的小孩子。
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声响,桑陵用耳朵贴在冰冷的房门上听了一会儿,确定有人在里面。
“姐!”
“你开门啊!我要进去写作业呢!”
她大力地锤了两下门,“你怎么了?”
桑陵不能理解桑炽今天突然怎么了,难道是受伤了,怕她担心?
可是正常她打架受伤回来,都是桑陵给她上的药,怎么今天却突然严肃起来?
是因为这次伤的特别严重吗?
桑陵一下子急了。
“开门!”
她扯着嗓子喊,“再不开门,我就冲进去了,就算要用消防斧把门劈了,我也会进去的。”
有孤儿院其她的人,从她门口路过,用奇怪的眼光向这边看来,正着急上火的桑陵,恶狠狠地回头:“你看什么?滚。”
在充满Alpha的孤儿院里生活,就像一本小说《蝇王》里描述的那样,有着超乎寻常的残酷和烈度。
即使是桑陵,也不得不参与孩子之间的打架,为了避免麻烦,经常表现出脾气很坏的样子。
但她现在脾气是真的坏了。
桑炽迟迟不开门,她急得要命,去找别人拿了点止血药,又真的拿了消防斧,重新回到门前,警告着桑炽:“我要砍了,离门
() 远一点。”
下一秒,门突然张开一个缝隙,里面伸出一只苍白有力的手,一把将桑陵抓了进去。
浓烈辛辣的薄荷气息,骤然充斥了桑陵的鼻腔。
桑炽原本清亮的少女声音,此时都变得沙哑起来:“闹什么?”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她潜藏在黑暗里,此时还是半长不短的头发,隐隐约约的盖住后颈的腺体。
“我来易感期了而已。”
那个时候桑陵还没有失忆,见多了孤儿院里的大孩子来易感期的情况,此时也终于安下了心。
她把手里的消防斧放下。
“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医务室的老师出去了,要明天才能回来。”桑炽声音沙哑,“你现在拿不到的。”
在孤儿院里,抑制剂属于绝对的珍惜资源,平常都是锁在医务室的保险柜里的,需要向医务室老师申请才能领到一支。
“哦。”
桑陵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还以为你受伤重得快要死了呢。”
“咒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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