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依旧和三公时一样地温温柔柔又可可怕怕,她维持着笑眯眯的表情,在看完了接下来几个练习生的表演之后,一拍手,指了指刚从台上下来的洛嘉屿:“像小洛这种演绎风格就很不错,小喻,你多跟他学几遍,感受一下他的身体是怎么动作的、眼神是怎么表现的,尤其是眼神,你眼神太呆了。”
又呆又清澈,清澈得不像男大学生在午夜场散发魅力荷尔蒙,更像一只刚幼儿园毕业的玛卡巴卡在文艺晚会上登台演出。
“……”初喻眨了眨眼,想说自己已经跟刚才那位学了几十遍,转头看了看对着自己笑出一口灿烂大白牙的骄傲男朋友,最终默默闭上了嘴。
初小喻自信登场。
初小喻遗憾离场。
初小喻选择继续在台下打磨自己的十年功。
如果齐舞部分只是提示他的风格和歌曲不太相容,那么双人舞段暴露出来的问题就更大了。
“摸我。”导师考核现场,洛嘉屿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发小,用口型无声地提示接下来的动作流程。
在凌薇和蔚绍以及一大群围观练习生的幽幽目光下,初喻僵硬地把一只爪子放在他的锁骨上。
“借位。”
初喻僵硬地连脖子带头一点点靠过去,看起来像个润滑油忘上了的铁皮木偶,让人感觉他下一秒脖子就要发出“咔擦”一声。
“……”凌薇眯起眼睛,不赞同地摇摇头。
真是,明明脸这么有帅哥范儿,一跳起来全是性缩力。
“停,停。”她直接举起手势制止了两位帅哥继续表演他们的铁皮木偶戏,接着拉了拉身旁看戏吃瓜正起劲的蔚绍,“我们来给你们示范一下。”
她走上台,侧过身来,一只手自然地抚上面前舞伴的胸膛:“看到了吗,像这样用指尖一点点滑过去。”
蔚绍配合地握住她的手腕,毒舌属性发作,没忍住对初喻嘴欠道:“对的,像你刚才那样抓一下就飞速甩开,摸烫手山芋呢?”
凌薇继续她的教学,按照舞蹈中的姿势一甩头,然后对视:“眼神要直接,不要飘来飘去,盯着对方的眼睛。”
蔚绍:“对的,你刚才跟贼一样鬼鬼祟祟的,偷感很重。”
台下听课的初喻:“……”
“然后是律动,从你腰部和肩部这里发力,你太紧绷了。”
听课的间隙,坐在初喻身旁的洛嘉屿戳戳男朋友的肩膀,初喻转过头来,洛嘉屿借势凑到他耳边,用手捂住后讲悄悄话道:
“不要带着我俩在谈地下情的念头跳舞,你要假装我们跳完这支舞就在台上公开。”
初喻咻地一下收回自己的耳朵,顺势用力拍了拍自己被呵气的那只耳朵,假装是拍红的而不是被说红的,旁边的罪魁祸首笑眯眯的歪着脑袋很开心。
“好了,现在你们再来一遍。”凌薇演示完,给面前听课的小木偶和他的独家木偶师下了指令。
“好嘞老师。”洛嘉屿即时应道,镜头面前他肉眼可见地心情很好。
初喻跟着上台,熟悉的背景音乐响起,他回想起刚才看见的凌薇导师演示的场景,深吸一口气,在切进那段舞蹈的鼓点响起的下一秒,他微颤的指尖抚上了地下情对象裸露出的锁骨,然后按照记忆里的画面一点点摩挲过去,直到指腹都染上淡淡的余温。
然后是对视。对于有些过分内向的人来说,大庭广众之下直直地对视和偷情无异,但是都被训到这个地步了,原本的脸皮也索性不要了。
初喻很少直视别人的眼睛,强压着内心的退缩本能去看时目光会有点犹疑不定,他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一动不动定死在洛嘉屿瞳孔里的自己上,但睫毛还是无意识地微微颤动了几下,有一瞬间眼神不受控制地滑落下去,刚好盯到面前人的嘴唇上。
“……”洛嘉屿能感觉到发小还是很紧张,但有些东西又不一样了,很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在借位亲吻的姿势结束之后他才意识到,是因为面前人原本清澈纯良的眼神在经受了这么一番教诲和改造之后,试图硬融性感风但不成,反而显露出一种想诱惑又手足无措的懵懂和脆弱感。
总结一下就是,清纯地钓。
第一次的成品没有让两位导
师满意,于是又重来了几遍,初喻从一开始的漫无目的摸不着头脑到慢慢找到了方向,动作得也越来越流畅熟练,摸锁骨的力度还是本能地放得很轻,但已经逐渐习惯了整套流程,最后一次抬头对视时甚至还带上了一点笑意。
学会了!他就知道自己必不可能不是天才!
直到第五遍顺下来后,凌薇才终于松口了:“还行,今天就到这吧。”
这声指令相当于下课铃,初喻第一反应就是开开心心地想拉发小去找点吃的,结果还没回头肩膀就被按住了。
“怎么了?”察觉到对方一直不说话,他回过头询问了一句。
洛嘉屿依旧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揽着他去了训练室后面的小房间,那里空间狭小,堆满了各种淘汰下来的旧设备,一般没有人过来。
刚进小房间里,洛嘉屿就把脑袋埋到了男朋友的肩膀上,初喻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拍了拍他:“你身体不舒服吗?”
“有一点。”男朋友闷闷地开口。
下一秒,初喻被一股力带着坐到地上,背靠着墙角,一只手摸到他的锁骨,然后探进衣领里面,开始来回游走。
“!”
他细微地动了一下,房间隔音不好,他不敢出声,只能用力戳了好几下面前人的肩膀。
“嘘。”洛嘉屿把他揽在怀里,头埋在他肩膀上,声音很低很轻,初喻感受到贴着自己的那具躯体温度越来越烫,他僵在原地没有动,直到另一只手解开了他最下方的衬衫扣子,从下摆的空隙间伸进去。
腰部那块儿传来的清晰触感让他抖了一下,随后渐渐上移,从后腰,到小腹,停留了一会儿,慢慢游走到胸前……初喻抓着对方肩膀的那只手骤然收紧,呼吸急促着想要脱离这个滚烫的怀抱;洛嘉屿半安抚半哄骗地用嘴唇蹭他的脸颊,另一只手箍着他的背,将怀里人跟自己贴得更紧。
“让我摸一会儿。”耳边的话语挟着一片热气,声音已经沙哑了,悉数吹进他的耳朵里,传来的触感火烧似的烫。
初喻只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在烧,滚烫的感觉几乎要将他吞没,他闭了闭眼,没有出声回应,只是默许似地维持着现在的姿势,不再动了。
他们待的角落过于僻静,导致任何细碎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数倍,初喻被那股热气吹得身子一抖,无意识间发出一声闷哼,在昏暗狭窄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他先是一愣,然后低下头去,眼角开始发红,眼前聚积起水雾,他死死咬住嘴唇,再也不肯发出任何声音了。
洛嘉屿侧过脸来,还想索吻,他偏过头去躲开了,选择将脑袋埋在身前人的颈窝里,只露出一双红得发烫的耳朵。
感受到对象乖乖地缩在自己怀里,没有要反抗或逃离的意思,洛嘉屿箍着他背的手才一点点落下去,然后同样滑进了衣摆里,引起对方一阵颤抖。
洛嘉屿感觉自己的脸也烫得厉害,这种感觉仿佛发烧,让人头重脚轻目眩神晕,他低垂着眼帘,凑到对方耳朵边,沿着耳垂轮廓轻轻抿了一下,然后张口,说不清是在安抚还是侵略:
“再抱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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