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杀了一头野猪,这在从前就只有刘猎户的爹那样最优秀的猎户做得到,换了别村的猎户,恐怕都得两三个人合围才行!沈青一个小哥儿竟然说杀就杀了,还毫发无伤!
“也不是
毫发无伤。”沈青坐在屋里,被几个婶子叔么围着,卷起了自己左手袖子,露出之前被野猪獠牙划出的长长伤口:“还是挺危险的,这是头小野猪,虽然我在山里处理了血迹,但只怕大猪跟着巡过来,待会儿还是要和村长老叔说一声,村里这几天加强防备才是。”
他碰上村里人之后,大家伙儿就七手八脚帮他把野猪抬下了山,沈青就只拎着那只小背篓,此刻已经放在了卧房里。
“我们去和村长说,你就别操心了。”一个叔么嗔怪地瞪了沈青一眼,拿了干净布巾来帮他处理伤口:“你说你这孩子咋那么大胆子呢,碰上野猪都敢往上冲!你可把你娘给吓死了,你说你要是出了啥事,你娘可怎么办!”
这伤口不深,却是长长一条,看着极狰狞吓人。沈青之前拿野菊花的汁液简单处理包扎了一下,此时早已不流血了。那叔么只是帮着把周边脏污的地方擦去,再用干净的布巾重新包扎好:“这两日小心着别沾水。”
“多谢李阿叔。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要杀它,是它追着我不放。”沈青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苗氏的手背:“别担心,娘,我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的,以后再没什么能伤害咱们母子了。”
苗氏听得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己哥儿手臂上的伤口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不然以后你还是别砍柴了,娘去县城找些浆洗的活计,咱娘俩也能度日……”
“我带您出来是让您过好日子的,哪能让您养活我啊?”沈青连连摆手。
“给你能的。”连二婶也瞪了他一眼,转头又去看院子里的野猪:“这猪你们打算怎么整啊?老王说的倒没错,搁久了腥气,就不好吃了。你们家就两口人,也吃不完一头猪,要么便宜些卖给村里人?我家正想砍点排骨。”
连二婶这么说,并不是家里真的缺排骨,而是开个话头让大家来买。苗氏家里什么情况她最清楚了,卖了这猪家里添些进益也是好的。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是赞成的。村里人沾个荤腥不容易,偶尔杀只鸡吃吃还行,有时候吃个鸡蛋就算沾荤了,猪可是得等到过年才杀的。平常要说为了买块肉跑趟县城,也不值当。至多是赶大集的时候有人杀猪,才能尝尝大荤。沈青家这猪算是白来的,要是卖猪肉,肯定比大集和县城便宜,这时节正合适熏腊肉,买点也不亏。
沈青想了想也答应下来:“那成,多谢大家帮衬我家了,我上村长家借称去。”他原想着自己现在也不差钱了,野猪就给帮衬过他家的村里人送一送,剩下的腌成腊肉拿去末世换金银。但一来连二婶一片好心,二来在大家眼里自家还是精穷的,这么大方也挺奇怪的,就顺着答应了下来。
“你歇着别动,我去。”连二婶摆了摆手,“你那胳膊还伤着呢,我让我家那几个孩子过来帮忙就是了。”她有一个小子一个哥儿一个女儿,小子已经成亲了,娶得夫郎是个勤快能干的,哥儿也长到了能帮着干家务活的年纪,正好让他们三个过来帮忙。
“那我也回家去,拿些钱过来。”剩下的人也起身告辞。沈青道:“拿粮食换也行。我家没地,粮食还得花钱买,不如直接拿粮食换,两头轻省。再是谢谢大家今日上山寻我,又来家里陪着我娘,我肯定给大家大大的优惠,称给的高高的。”
“那感情好啊。”农家人能用粮食、鸡蛋换的就不乐意使钱,钱是有数的花一个少一个,粮食却还能从地里长出来,这里省一口那里省一口,拿瓜菜也能搪塞过去。在座的婶子叔么都喜滋滋的,觉得青哥儿真是个知道感恩的好孩子。
大家都欢欢喜喜的,唯有老沈家听说了这消息反倒不痛快,沈老娘站在门口往外啐了口吐沫:“小瘪犊子,命还挺大。”
院子里传来李寡妇的喊声——现在已经不是寡妇了,李娇凤一叠声叫了几句娘,沈老娘把一盆脏水泼在门外,恶狠狠道:“叫叫叫,叫魂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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