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番外三【if线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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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顶着众人辛辣的目光,匆忙搓洗了衣裳就急于离开。众目睽睽下那位西席上来接手,笑得温和又多情。

走出去好几步还听见人家在背后议论,“昨天就进村了,夜里住在杨家了……”

如约又羞又愤,进了家门也顾不上鹤予在不在了,气咻咻质问:“你打算毁我,是不是?要让我在峡溪待不下去,是不是?”

他说是,“这本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跟我回京,过你们该过的日子。车辇早就备好了,只要你答应,立时就能走。走了就不必听那些闲言碎语了,回到京城,众人只会对你行叩拜大礼,没人敢嚼舌根。”说着放柔了语调央求,“春儿,咱们带上儿子,走吧。”

如约气涌如山,又是他的阴谋诡计,绝不能上他的恶当。

鹤予仰头觑觑母亲,又嗒然望望他。皇帝垂手抚抚他的脑袋,“你来劝劝娘,等我做好了饭菜,你们一块儿出来吃。”

有过火头军的经历,生火做饭不在话下。他卷起袖子忙碌起来,这双手,批得了奏疏,也拿得起菜刀。

如约坐在屋里,穿过窗户看见他的身影,心里始终不痛快,愤愤然调开了视线。

鹤予趴在她膝头,小声说:“娘,我喜欢老师,他懂得比爹还多。”

如约无奈地理理他的丱发,“他肩上的责任比爹大,懂的自然也比爹多。”

“那他这么厉害,娘为什么不喜欢他?爹常说,要敬重学识渊博的人,他的学识不渊博吗?娘看见他,脸拉得那么老长。”

如约噎住了,该怎么向孩子解释他们之间的恩怨呢。思忖了半天还是放弃了,只道:“他再渊博,赖在我们家不走,说明私德败坏。这样的人,做什么要喜欢?”

这是鹤予第一回不同娘一条心,他就是喜欢这位老师,他教他念书,教他扎马步、出拳,还有他做饭的手艺,做得比娘还好吃。这样无懈可击的人,娘却不喜欢,实在让他百般不解。

也是第一回,鹤予违背了娘的意思。老师已经在院里的窝棚下睡了十来天了,虽说有人送换洗衣裳和用具来,但每晚被蚊子叮咬,八成睡不好。

这天老师洗罢了碗,又认命地出门,他一把抓住了老师的袍子,自作主张安排他睡西屋那张小床,切

切告诉他,“这原本是我的床,我夜里怕鬼,才赖在娘的卧房里。今后就借你睡,记着早上起来把床铺好,这样娘就不骂你了。”

高高的人坐在小床上,点头不迭,“我记住了。”

鹤予笑了笑,“明早吃包子?”

皇帝说好,“我早些起来做。”

一拍即合,鹤予心满意足地回去了,进了卧房自然要面对母亲板着的面孔。不过他有绝招,扑到母亲怀里,两条胳膊挂在母亲脖子上,缩着两腿说:“娘,我病了。”

如约在他屁股上拍了几下,“打一顿,病就好了。”

眼见不管用,他又换了招儿,手脚并用爬上床,闭着眼说:“我困了,娘快吹灯,睡觉吧。”

孩子没有心事,说睡就睡着了,可大人们却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夜渐次深了,月色弥布,透过窗纸,照得满屋迷迷滂滂。插好的门闩忽然发出一阵轻响,转眼门就打开了,一个高大的黑影悄然走到她床前,她吓了一跳,支起身低斥:“出去!”

他哪里肯听她的,日日见到她,却咫尺天涯,比打杀他还难受。

不由分说,把她压回被褥间,来势汹汹地吻住她。五年的相思,仿佛要借着这一吻全部发泄出来。

如约用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熟悉的力量,熟悉的气息,她的抵抗微不足道。

彼此贴近了,恍惚觉得分离只是一场梦,他们明明还相爱,明明一直在一起,从来从来,没有分开过。

“春儿,我受不了这折磨了。”他捧住她的脸,哽声说,“我要你,要你在我身边,我不能没有你。”

热吻顺着脖颈往下,那双手驾轻就熟地来解她的衣襟,被她用力压住了。

“你滚。”她不敢高呼,愤恨的语调也像娇嗔。

他说绝不,“我既然舍下政务来找你,就一定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他贴着她的唇角喃喃,刻意的恫吓,带着点微醺,“不想吵醒孩子,就别试图挣扎。”

她刚要唾骂他,却被他一把抱起来,轻而易举掳进了西屋里。

门合上了,免不了一番缠斗。如约想出去,他强要她留下,用力制住她,把她抵在墙上,哀恳道:“后宫早就形同虚设,有了你,我再没有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我的整颗心,都在你身上,我还有多少个五年能蹉跎?是春,我曾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死了,躺在棺椁里。你来送我,我多想和你说话,多想抱你,可是厚重的楠木板子把我困住了,我出不去,也见不到你……你愿意我们是这样的结局吗,生不同衾,死不同穴?”

他的话,让她浑身发凉,这个梦她也曾梦见过,至今记得白虎殿里潇潇的白幡,甚至记得神位上冗长的庙号。

她心慌意乱,他的嗓音像魔咒,在她耳边萦绕,“不要等到神形俱灭了才后悔,你许我生生世世,我记在心上了。但那是后话,我虽图转世,更图眼下。”

这夜幕是底色,他的诱哄,是最好的染料。

她忍不住哭

出来,她确实无数次设想过那个场景,果真到了那时候她该怎么办,会不会悔不当初,会不会痛断肝肠。她知道的,如果他不在了,自己也活不长。她恨他至深,但也爱他入骨啊。

五年的冷静和沉淀,她以为自己能放下一切,其实没有,其实都是自欺欺人。命中注定她就是要同他纠缠,如果他不出现,也许还犹可恕,但他来了,避无可避,还能往哪里逃?

梦里那口沉重的棺椁,至今让她心有余悸。她在朦胧中自言自语:“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他牵起她的手,覆在自己脸颊上,悲伤地说:“如果没有你,我活不了多久。这些年,我每晚只能睡两个时辰,我生不如死,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

紧紧抱住她,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这昏沉的夜,迷乱的情愫,天塌下来也难以阻挡。

他冲进来,她痛得难耐,细细在他耳边低吟,愈发挑起他心里的火焰。这具身体渴望他,她不好意思承认,但已经听天由命了。他的人、他的深情款款,还有极致时毁天灭地的张狂,都深深刻在她记忆里。

如同战场上擂鼓,一阵急似一阵,她听见他迷乱地喊她:“春儿……春儿……”

她的指尖触到他肩背的伤痕,不舍地在那方寸间摩挲。他给得更多更凶了,几乎把她颠得支离破碎。

无数的爱恨情仇化作舟楫,汇入汹涌的江流,彼此忍不住轻哼出声。

她站不住了,瑟瑟靠在他怀里。他搂紧她,低头贴上她的额发,仍是忐忑地追问她:“我们和好了,对么?你愿意跟我回家了,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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