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继续响起,“如果你能够不隐瞒什么,将一切的全貌告诉她,啊……或者说,用你现在说服我的态度,去说服她,我相信她肯定不会做出这种判断。”
“嗯……?真奇怪,为什么您如此笃定我隐瞒了她什么呢?”费奥多尔故作无辜地发出反问。
电话那头响起一声毫不遮掩的反胃声,紧接着响起太宰治嫌弃的声音,“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吗?利用情报差诱导别人一步步踏入你准备好的陷阱里。”
费奥多尔轻轻笑了声,“好吧,太宰君,事实上现在您能考虑的时间也不多了。”
费奥多尔因身体孱弱而微哑的嗓音被缓缓拉长,意有所指地提醒道:“青木君快要‘醒来’了,我们合作出手成功率最高的时机,只有此刻。”
借助浓雾的遮掩,抓住青木即将“苏醒”的间隙出手。
电话那头原本因电话时间过长而百无聊赖地晃着椅子的太宰治动作一顿,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什么。
“原来如此,难怪我总感觉你像是在拖延时间一样,跟我说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原来是为了能够借助我第一时间察觉到他那边做出的判断吗?”太宰治眼眸微沉,脑海里回想起前不久仿佛在跟雨水抗衡的植物,“你对他下了什么异能?”
“这点您或许要去问阿加莎,我并不清楚具体。”费奥多尔的嗓音仍旧不紧不慢。
太宰治轻嗤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能够影响梦境的异能吧,在伦敦这种地方,这类的异能都能做到强制让目标沉睡的效果。而青木的异能又确实是失控的状态,这点从在少年版的青木出现的时候就有所展现。如果青木跟在横滨时一样,有着对异能的完全控制,那他异能的展现方式——雾气,就不应该会出现被雨水打的七零八落的情况,他也不需要用薄雾去遮雨,这种情况更像是有两种力量在相互争夺控制权。”
太宰治说到这里重新开始晃着椅子,似自言自语地发出感叹,“没想到在他异能世界里,就连这种隐秘的东西都能被如此直观的具体化出来。”
“我以为这方面您应该早在进入他异能时就已经明白了才对。”费奥多尔像是单纯地回复太宰治的感叹,也像是在暗示些什么,“他异能世界不是能够随着你的想法而变化吗?就连现在‘死而复生’的那些尸体,也是从他人记忆中生成的,不是吗?”
“是啊,真了不起。不过,费奥多尔,我有一点很奇怪。”太宰治很快话音一转,“如果他是利用了那些人处理天空上的深海为‘因’,创造了他从沉睡异能中挣脱的‘果’,那他究竟是怎么知道你会利用阿加莎让他陷入沉睡的呢?”
“谁知道呢?”费奥多尔并未告诉太宰治答案,他话语模棱两可,“或许是他当时读取到的;也可能是「钟楼怪人」的情报网已经在伦敦布下,让他察觉到了。”
“这两种说辞都很勉强啊,费奥多尔。”
太宰治语气恹恹,“他说过他读取需要信息的上浮,这一点他没有想要隐藏的想法,也没有隐藏的必要,因此如果他真的读取到了,你不可能不知道。而后一种可能就更加勉强了,这场‘棋局’是你布下的,三年时间足够你渗入整个伦敦,「钟楼怪人」的情报人员哪怕再强,也不可能做到不让你发觉。会在对方已经知道自己计划的情况下,仍旧按照原定计划去走,这不像你一贯的作风。”
“相当敏锐呢,太宰君。”费奥多尔像是赞叹般,却又在下一秒转变口吻,“但是在此刻这对您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吧?重要的是,哪怕青木君知道自己会中异能,也没有同意跟您合作,甚至就连在他因异能陷入了状态不明的期间,他的下属也没有联系您,我想,这种态度已经很好说明了什么吧?——青木君并不需要任何合作伙伴。哪怕知道这一点,您还要继续等他吗?”
“你对付我用的是阳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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