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在彩超室的床上躺下时,做彩超的年轻医生在她脖子上只测了几下就说了句“卧槽”,过了会儿又换了个年长的医生来测,表情也很诧异,测完开了单子让她去做强化CT。
报告单当天下午就出了,判断是Ca,且有转移迹象。
温轻不识得那个字母,还以为是说结节的钙化,拿去给诊治的大夫看,大夫叹了口气:“甲癌。”
那一刻温轻觉得天像是塌了一块,重重地砸向她的头顶,把她砸懵了。
她问大夫:“这个病和什么有关?”
大夫也说不清:“综合因素,饮食,环境,熬夜,心情,性格,这些都有可能,你得尽快做手术。”
温轻茫然无措,原来的电话已经销号了,手机里存着厉海的号码,可她却不知道打过去该说什么。
她是从江城抽调来的,这边配合调查完就要回江城去。
原本她想跟厉海商量两个人在哪里工作,可现在她连打给他的勇气都没有。
或许这确实是她的性格缺陷,自从继母生了弟弟以后,她最怕的就是给人添麻烦,总想着什么事能自己做完最好。
何况她这次还不只是个小麻烦。
癌症,怎么听都是要投入巨大精力、财力去治的病,她不想拖累厉海。
办理交接的那天,她在警局遇见了厉海,他站在过街长廊上笑着张开手臂,像是温暖的阳光一样。可她只觉得那笑容晃眼,晃得她想哭。
她跟他说了分手,说完便后悔了,她看见厉海难过离开的背影,想着自己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儿?如果她真的活不成了,那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呢?
可也只是想想,她习惯了把话憋着,除了哭也没什么宣泄的办法。
在一起又怎样呢?活多久还说不准,治病多麻烦也不知道,未来还有潜在的被报复的可能性。
厉海那么好,干嘛要他跟自己一起受罪呢?
他就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活到长命百岁。
回到江城,报道之后局里就给她安排了江城最好的医院尽快安排手术。
知道她不想告知家里,还让两个新入职的同事来照顾她。
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做了好事的英雄,只是晚上睡不着觉坐在床上哭的时候她又不想当这个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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