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吴秀棉进门时直接让八个婢女站在他门口,一抬眼就能看到。陆越钦心烦,微微侧身,当没看见。
他也知母亲急,但婚姻大事急不来,而且他也没那个心思。
“母亲来可是有事?”
吴秀棉温婉,气质极好,高贵的气质和陆悠然如出一辙,不愧是母女。可她和陆越钦不像,只因她不是陆越钦的生母。这事大半个京城都知道,陆越钦生母在他八岁那年生病去世,外祖和外祖母一商量,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便把他母亲的二妹嫁了过来,给陆侯爷续弦,吴秀棉和陆越钦母亲一母同胞,自然不会亏待他,这么些年,陆越钦的称呼从姨母变成了母亲。
不过吴秀棉有点怵他,主要是陆越钦太有主见,沉默寡言的性子瞧着不大好说话,每回吴秀棉来找他,说话总是小心翼翼,怕他不高兴。
虽是亲人,可也是继母。
吴秀棉扫了外头一眼,继而观察他的神色,道:“昨个去永定府喝酒,你不知道,他家添了个孙子,白白胖胖,很是可爱。”
说完顿了下,接着把祖母搬出来,说:“你祖母如今年岁大了,唯一的愿望就是看你成家,京中像你这般岁数的,孩子都好几个了。”
说来说去,就是想要他成亲生子,若是他不愿意,她们可退而求其次,纳妾也成。
陆越钦知晓家人的算盘,淡然自若的面对,道:“明年吧,今年不成,没空。”
他的说辞吴秀棉也听多了,一年拖一年,拖到二十四岁,再拖下去可怎么好。
她勉强笑笑,又说:“明年议亲也不打紧,但你房里不能没有贴心的人,这样,先放两个,你看如何?”
说着朝外看,问他:“都是我精挑细选,瞧瞧,喜欢哪个?”
陆越钦没看一眼,眼皮都不带眨的,他把喝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面上,沉闷的咚声,门口的齐桌瞬间反应过来。
拱手道:“世子,和周大人约定的时辰到了。”
几双眼睛同时看过来,齐卓面不改色,一点也没说谎的慌张,相反,那张黝黑的脸上看着有几分煞气。
“这就过去。”
陆越钦起身朝外走,解释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改日再去给母亲请安。”
“诶…”
这是找借口把她打发了。
吴秀棉望着大步流星离开的人,唉声叹气,她姐留下的犟种真是油盐不进啊,一句也没听下去,哎。
男人背影消失在廊下,吴秀棉收回目光,既然正主走了,她也该回去。脚跨过门槛,刚站定,吴秀棉又停下,没往前走。
她盯着低头的居平看了半刻,忽然问他:“世子身边有没有姑娘?”
居平镇定,立马想到前几日带回来的珍珠手串,可他不会说出来,便回她:“据小的所知,没有。”
“嗯。”
吴秀棉没多话,交代居平两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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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下旬,春意盎然,天气暖和,穿着轻薄的春衫也不会冷。郊外的马球场草长全了,开春的第一场马球会开始,很是热闹。
徐成义去找徐若珍,要她带上三个妹妹出去玩玩,别在家里闷坏了。
话是说的好听,其中徐成义打的算盘,徐若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无非就是开春的第一场马球,京中去的公子多,好让两个姐姐,有表现的机会。先前以为徐成义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真的去找堂姐,还要带上三个人。
堂姐倒是爽快答应,就是大伯有点不高兴。出门的时候看见大伯来府中,脸色不好看。
徐若云没管,跟着姐姐上了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终于到了郊外。
二姐下马车就斜眼看她,冷嘲热讽,“行了,你去找孙公子吧,我们就不耽误你了。”
徐若云心里不好受,奈何她反驳不了,她确实有事找孙启良,她想把话说清楚,让孙启良去跟爹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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