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寂。
夏芝芝一会儿看南宛白,一会儿看解西池,最终选择降低存在感,当个背景墙。
少年垂着头,犯错了般脊背微躬,眉眼乖顺。
南宛白皱了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解西池轻声:“我可以说话吗?”
南宛白深吸口气,无语中又带点不解,“谁不让你说了。”
抓在手臂上的手往下滑了滑,勾住她手指,动作轻慢,触碰都胆怯,缓缓地蜷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再开口时,他声音低哑:“我真知道错了。”
南宛白抿住唇,沉默下来。
解西池闭了闭眼,倾身靠过去,把人揽进怀里,沿着她后背一下接着一下顺毛般抚摸着。
他是想保护好她的,可他却伤害到她了。
事情还未解决,却先给她带来了伤害。
与其说是被推开,倒不如说是他先忽略了南宛白的感受。
四节课时间,解西池想了很多,想到被关在门外,怎么都敲不开门无助的女孩。
她从不怕面对黑暗,只怕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
之前是奶奶,现在是他。
他所做的事,出发点虽好,但无异于重蹈覆辙,那明明是她的心结,他却忽视了。
她该有多害怕。
“小池同学和解西池道过歉了。”解西池蔫巴巴的,额头抵在女孩肩上,“现在他好想你。”
南宛白呼吸一滞,又听他说。
“小白能原谅他吗?”
他声音放得很低很轻,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音。
南宛白默了默,往后退开一点,能看见少年脸上明显的失落,以及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目光。
当事人似乎并不在意,只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南宛白看向夏芝芝,“芝芝,我……”
不用她说,夏芝芝就有眼力见地坐回去,“我觉得食堂饭挺不错的,我在这吃,你们随意。”
楚清越:“……”
南宛白看了眼牵着的手,拽着解西池大步朝食堂外走,好多人在看他们,议论有,八卦有。
然后那些视线和话语,全都被甩在身后。
唯有牵住的手没放开。
她把人带到无人的树荫小路,没好气道:“我看你是不知悔改。”
解西池眼眸敛着,“改了的。”
“你改了?你在外面罚站给谁看呢?”南宛白越说火越大,气恼地看他,“你明知道我讨厌你那样。”
“哪样?”
“不把自己当回事。”
她就是看不惯少年折了傲气,巧言令色地去讨好人,即使是她,也不行。
那么好的解西池,凭什么总要放低姿态。
时间停止了般,一片静寂。
许久,解西池轻叹口气:“没一直站。”
“什么?”
“我不敢自伤的,想都不敢想。”解西池俯身在女孩额上亲了亲,“同样的错,不会有第二次。”
他嗓音压低,模糊颤栗。
“我也不是所有事都能做好的。”
南宛白攥住他衣角,手指紧了紧,“小白教你,我们都一点一点慢慢来,行吗?”
“行。”
她一直悬着紧绷的心,一下就松了。
解西池手扣在她腰上,摸着女孩脊椎骨,数上去,直到抵达后颈处,安抚地捏了捏,将人圈在身前,猝不及防吻上去。
不再是触之则分,真正意义的接吻,在唇齿间游走,占地盘似的,与对方的气息交织缠绕。
温柔却又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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