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骋听见“婚宴”俩字,想出声打趣边策,边策先抬腿,踹了他一脚,对老太太开玩笑:“要我说,今儿干脆给他剃成光头,送他到庙里当和尚去。”
“我要是当和尚,那非得拉你作陪。”
外人许穆阳兀自杵了会儿后,终于有了机会上前找得空的边策搭话。他先自报家门,然后道出近来他跟边骋的交情。
边策无意结交顽皮弟弟的新朋友,听了几耳朵,客套几句作结,往楼下走。
“您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攒了个局……”
边策轻微侧身,“再说。”
“再说”就是“没空”。许穆阳却没听懂这句场面话,继续邀请道:“您放心,不是乱七八糟的场合……”
“再说。”这句语气比上一句更轻。边策加快下楼的脚步,边走拿出手机。
正准备的剃头的边骋收到边策发来的一条消息——跟这人断了。
听见有人下楼的脚步声,姜辞折回茶厅,问姜新元:“梁家你熟吗?”
“哪个梁家?”
“回头跟你细说。”
屏风上出现一道高挺的影子,看身形,与先前走在前头上楼的那个男人极为相似,只是两人发型不一样,走路姿态也不一样。
被晾了足足二十分钟的父女俩相视一眼后,姜辞抬脚往屏风前走。
边策闻声,侧目看向屏风:“二位久等了,老太太稍后就下来。”只客气出声,并不露面。
话音落,瞧见屏风后的那道倩影叉起了腰。
真是好听的音色搭了副没人气儿的语气。姜辞挤出对方看不见的假笑,甜着嗓子说:“不急不急。”
听声,乖巧中透着爽利,与不耐烦的姿态背道而驰。
边策没放在心上,一句“二位喝茶”当是作别。
隔着一道屏风的敷衍客套,连斯文有礼都算不上。姜辞走到屏风尽头,看边策英挺的背影,她词语量匮乏,脑中只涌现四个字——美丽假人。
看着这位美丽假人,姜辞细长的手指在屏风上默念、敲打。
“你嘴里念什么呢?”姜新元问。
姜辞眨眨眼:“喏,回来了。”
“请问外头那辆绿牌车是二位的吗?是的话,烦请您挪一挪。”边策折回来,仍站在屏风外说话。
姜辞大步踏出屏风,与边策四目相对:“是。”
目光相触,姜辞的神思像被冬日冰雪短暂凝结,思绪在两个时空来回穿梭。
“麻烦了。”边策微微颔首,神色并不起波澜。
姜辞回神,拿出假熟络,问边策:“挪车之前,您能透句话吗,我们来求的这事儿好不好办?”
姜新元神经一紧,这是好直接打听的?这姑娘到底是初入社会,骨子里透着莽撞,还需好好磨练。
“不好办。”边策比姜新元想象中好打交道,他柔声柔色,将“假人”贯彻到底。
姜辞又问:“那边家愿意帮这个忙吗?”
边策垂眸,藏起了眼睛里的深意,用沉默作答。
“得嘞,我去挪车。”
接话的轻巧劲儿挺讨喜,摆在台面上的小聪明昭然若揭。
这场浅交到这儿即可,边策把半小时前在楼上偶然窥见她故意堵他车的那一幕从脑子里抹掉。
“好啦,您可以走啦。”挪完车,姜辞跟边策告别。
边策与她错身,又听见她说:“您肯定能看出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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