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粗粝沙哑。
谢长流作为一个直男,也没有臭美的习惯,自然不可能随身带着镜子。于是他从西装裤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他。
游风间接过,没有第一时间按亮屏幕,而是借着黑屏观摩了一下自己的尊荣。
前刘海长得能遮住鼻梁,五官完全被藏住。偏偏还风骚地搞了个锡纸烫,但又烫得过度,头发丝弯弯曲曲的,看着有些杀马特。
总结,托尼老师的手艺不行,不好看。
游风间看完,没有将手机还给谢长流,而是将手机屏幕对着对方一照。
黑幕中只映出一张深邃瘦削的脸,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谢长流见他的动作,有些莫名其妙,只当在棺材里躺久了,脑子躺得有些秀逗。
一把夺过手机,重新揣进西装裤兜里。
游风间兴致缺缺地将注意力从谢长流身上收回来。
谢长流张张口,想说些什么。但转念又想到,哪怕是游风间之前没出事,他和对方也没什么可说的。
谢鹤笙被喜悦冲昏头脑,这个时候终于绷不住家主威严,一把扑到游风间怀里,不顾形象地大嚎:“儿啊,你终于醒过来了!”
谢长流:“……”
游风间还处于骨骼生长阶段,整个就是少年的瘦削身形,单薄至极。
谢鹤笙比游风间还高一个头,一个成年男人扑在少年身上嚎哭,可以说毫无形象,甚至滑稽至极。
所幸周围大部分吊唁人都跑了,否则谢鹤笙今天的所作所为,不出明天就能在京圈被笑话一轮。
游风间在无限游戏里呆了无数个日月,十年还是二十年他早已记不清。
甚至连谢鹤笙的模样也早忘记,直到今天再次见到他,面容才逐渐变得清晰。
面对对方奔涌而来的浓烈情感,游风间不知怎么回应,只是安抚性地拍拍他的后背,模仿着寻常人的反应:“我没事了,父亲,你别哭。”
听他这么说,谢鹤笙哭得更伤心了,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泪,末了还将鼻涕擦对方身上。
游风间面无表情地将对方推开,“父亲,不可以这样哦。”
谢长流走过来,体面地为自己亲爱的老父亲递上一张面巾。
游风间看了自家父亲和便宜哥哥,见没什么事,便绕开他们,向着远处一棵大树方向走去。
谢鹤笙见游风间离开,不禁提醒道:“间儿,谢家在另一边!”
“我知道,父亲。”
这样说着,游风间没回头,头也不回地迎着风吹继续向前走。
走到大树旁,他轻声道:“出来。”
大树旁立马走出一个黑衣人,正是之前一直远离人群的神秘男人。
男子轻轻一笑,“怎么发现我的?”
“你在窥伺我。”游风间神色微凛,面上满是玩味,“并且只有你这个奇葩,在大太阳的天气打一把黑伞。”
男人轻笑着用手合起伞,“防晒嘛,防晒可是保养皮肤最重要的一步。”
游风间对他的保养秘诀没什么兴趣,直白了得问道:“你在观察我们,有什么目的。”
男子不说话,而是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支X宝页面,谄媚笑道:“老板,你这一单已经完成了,现在可以结清了么?”
游风间:“?”
或许是他的疑惑太明显,男子生怕他在装蒜,连忙解释道:“老板,虽然装扮成神秘人来参加葬礼,给吊唁人带来死者很牛逼的错觉这项业务很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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