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祯坐在马上,随着风麒驹的步伐慢慢进入池定城。
此处的景象与他在梦中的一样,却又不一样。
没有奋勇杀敌死战不退的将士们,取而代之的是安康喜乐的百姓们。
楚祯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看向同样在笑着的人们。
“想吃那边的烧饼吗?”夏侯虞倏然问。
楚祯顺着夏侯虞的手指看去,一个小摊贩正吆喝他的烧饼。楚祯重重点头:“嗯!”
夏侯虞笑了一下,拍拍楚祯的手臂,便下马去买。
楚祯抓着缰绳,驭马在池定城中缓缓前行。
夏侯虞很快回来,烧饼递给楚祯,又上了马。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完,楚祯突然问道:“后来,我们来过此地吗?”
“来过,”夏侯虞拥住楚祯,“我带你去见几个朋友。”
不等楚祯应声,夏侯虞扬起马鞭,向城外奔去。
城外五里便是守城军驻扎的营地,夏侯虞一路带楚祯来到此处。
守城士兵见一高大骏马横冲直撞闯关,立刻拦起鹿砦,其中一士卒飞奔回去报信。
夏侯虞猛拉缰绳。
风麒驹前蹄太高,嘶吼一声,稳稳停下。
夏侯虞高声道:“通报李启华李将军,就说云齐前来拜会!”
守城士兵们不敢轻易放下戒心,只遣一人速速回去禀报,其余人等皆举枪直指夏侯虞和楚祯二人。
楚祯回头,夏侯虞给了楚祯一个放心的眼神。
不一会儿,两道熟悉的身影从营地内奔来。
楚祯眯起了眼睛,想要看清这两人的样貌,结果被那两人扬起的尘土糊了一脸。
等他擦净眼睛,看见的便是一胡子拉碴的将军和一儒雅的书生。
他们命令士卒将鹿砦尽数撤掉。
楚祯和夏侯虞也下了马。
那位李启华将军激动地伸出手想要握住他,却又缩了回去。李将军眼睛里全是泪,但又碍于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总是偷偷抹掉。
至于另外一位书生,楚祯听见夏侯虞叫他林壑先生。
名字倒真是个好名字……
“林壑静,水云宽,十年无梦到长安。”楚祯想着,便说出了口。
一时间,其余三人皆噤声,齐齐看向楚祯。
楚祯感受到三人的目光,一时愣住,“怎么了?”
林壑先开口:“无事。”
楚祯盯着这位林壑先生,下意识觉得他很难过。
“免贵姓林,单名壑,字静宽。”林壑面对楚祯,正式道。
楚祯睁大眼睛,连忙道歉:“林先生,恕在下冒犯,只是听见先生的名字,便想到了此诗句,不成想恰巧应和上了先生的字。”
“……你、你果真……”
楚祯:“嗯?”
林壑连忙遮掩:“无妨,你可叫我静宽兄。”
“好,静宽兄。”
李启华看见此情景,心里难受得紧,立刻道:“快快快,云齐先生回来了,兄弟们一定高兴死了,我们去吃酒摆席!”
楚祯僵硬地勾起嘴角,附和地笑了笑。
他听见夏侯虞说了“云齐”这个名字,又听见李启华说了一次。再不解其意,也该明白,他便是“云齐”。
他跟着李启华和林壑走进营帐之中,无数士卒看见他都惊呼出了声,很快又恭敬地低下头。
楚祯将这一切都看进眼里,甚至想要拼在脑海深处找出这一段被他遗忘的记忆。
但,无济于事。
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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