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剩的,吃不完的林晓寒都倒掉了,还不如让田哥儿吃了呢!
两人晚上又吃了一顿馄饨,收拾了碗筷以后,陆秋成就着油灯开始抄书。
家里只有一张桌子,陆秋成占了地方,林晓寒就没有地方写喜帖了。
不过那活儿不急着要,他便坐在桌边,一边看着陆秋成抄书,一边盘算着怎么让他把书院的事情给交代了。
白天在书院的时候,陆秋成明显有事情瞒着自己。
赵寅说他为了成亲倾家荡产,还推掉了去府城书院的机会……
林晓寒仔细思索着来自原身的记忆,突然意识到,可能自己不仅花了陆秋成几十两医药费,林家还收了他巨额彩礼!
想到这里,林晓寒突然把记忆中的一切联系了起来。
原身在林家的时候,原本说是要嫁给一个姓钱的老头做妾。他偷偷听到下人们议论,那老头承诺了林家五百两彩礼。
然而最后自己却没有嫁给钱老头,而是嫁给了穷秀才陆秋成。
林家二房唯利是图,怎么可能放弃五百两银子把自己嫁给穷秀才,唯一的可能,就是陆秋成也给了林家大额彩礼,且金额至少不低于钱老头的五百两银子。
想到这里,林晓寒看了陆秋成一眼,又看了家徒四壁的房子一眼,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陆家二房不可能多年没有一点积蓄。陆秋成一个月底薪四两银子,瞧他抄书也不是第一次接活,想必是做熟了自有门路。
再加上他以前不需要干家务活,时间更是宽裕,一个月抄几本书,再接点写帖子的散活,赚个十多两银也是十分正常。
只是五百两银子,再加上医药费,陆秋成手上那点家底肯定全都被榨干了。因此他错失了去府城书院念书的机会……
一时间,林晓寒胸口有点闷,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原身对陆秋成一点印象也没有,林晓寒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让陆秋成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了,非要倾尽家财娶自己这么一个家道中落的哥儿!
“我和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林晓寒忍不住问道。
陆秋成笔下一顿,差点写错了一个字。
他面上一红,放下毛笔,十分郑重的看着林晓寒说道:“十三四岁时,村子里发生瘟疫。我爹我娘都病了,我拿着钱去城里抓药,晕倒在了路上。”
“当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却被好心人捡了去,送到医馆里救活了。那个时候我烧的迷迷糊糊的,也不记得到底是谁送我去的,就记得那人是个哥儿,腰间上还有一块白玉制成的兰花坠子。”
“后面我病好了以后,就被送回了村里,村里的疫病很厉害,许多人都病的下不了床,我爹我娘也病死了。村里人你也知道,大多数人家是没钱看病抓药的,大家都以为这次定是挺不过去的时候,林老爷来了。”
“他听说周边许多村子闹了瘟疫,就纠集城中大户一起出钱请了大夫到乡间巡医,又出了药钱,给村民们发了治疗疫病的药草,大家渐渐就好起来了。”
“林老爷全家都是好人,他不仅请了大夫过来,林家大房的长子与家里的哥儿也来了村里帮忙施粥。然后我便看见,他家小哥儿的腰上,也有一块白玉兰花坠子……”
说到这里,陆秋成停下话头,目光灼灼的看向林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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