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魔阴身这玩意儿……”木渊换了个姿势,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基本就是疯啊疯的就习惯了……再说,我现在生活平静日子也有盼头,蛐蛐魔阴身,不足为虑。”
这都是打哪来的口音……景元叹口气:“要是这么好医治,就不会成为丹鼎司攻克不下的难题了。”
魔阴身是长生种逃不脱的宿命,在精神长期被症状压迫后,崩溃的那一日,就是堕成丰饶孽物的时候,届时此人就再不具人性,虽然仍是长寿,但……没了人性的人,就只是个怪物了。
六亲不认,所见皆敌。
“我心里有数的,不用担心。”木渊宽慰道,又想起来另一茬,“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知道我的问题后一点芥蒂都没有哎。”
那不然呢?只是精神状态疯疯的,又不是脑门上长银杏叶了。
景元皱起眉,接着了悟,伸腿不轻不重踹了他一脚:“想什么呢?就算你是重生回来的,性格不还是一样的么?而且……”
木渊竖起耳朵,期待他的剖白和安慰。
景元微笑:“别想着能越过我去,你就是活了一万年,我也比你早出生三天,是你哥哥哦。”
木渊:“……”呸,还他一颗真心来!
景元是真的不在意这点。
虽然小三天(重点)的发小突然摇身一变虚长了八百岁,但……性格其实还是一样的幼稚。而且能看出来,对方
在那个他自己也记不太清的事件之后,对于时间就不是很敏感了,记得清的东西也不算多,景元推测,那八百年最起码得有一大半的时间,木渊过得相当浑浑噩噩,以他现在丢炸/弹拆迁爆/破的顺手程度来看,说不定他后半辈子都追着丰饶令使贯彻巡猎意志呢。
不论如何,现在的木渊还是他熟悉的那个木渊,这就可以了。
景元没什么大追求,进了云骑军也只是少年意气,外加实在不想顺着老头子的想法去地衡司混日子当个薪水小偷,他本来打算的是等他能独当一面之后,就离家出走当一个巡海游侠,探索宇宙奥秘、惩奸除恶快意恩仇来着。
他从来不是个一板一眼的人,所以放到旁人闻之色变的魔阴身,在他看来只要不发生异变,那就想办法遏制好了。
虽然他的回答没个正行,但木渊还是读懂了景元的意思。
不得不说,心中某处一直悬着的大石,随着对方的一句话坠落下去,然后在把心脏砸的血肉模糊之前化作青烟,轻飘飘的上升,熏得人眼睛都有些酸。
可惜木渊从来都不是会让感动氛围持续超过一分钟的人——
“景元哥哥,你的毛看上去很好摸,我能搓搓么?”
洗完澡后毛发蓬松柔顺,自己也上过几次手发现确实很好摸的景元:“……”
他瞥眼过去,骤然发难,伸手按住木渊的脑袋就是一顿狂搓猫头!
木渊四爪并用的挣扎:“我是在问你不是在邀请你唔唔唔……你耍赖啊!”
“这叫先下手为强!”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夜过后,生活的轨迹重回平静。
在全民掀起的八卦狂欢已经不满足于巡猎丰饶那点事儿,开始把同谐存护记忆智识虚无乃至罪魁祸首的乐子星神欢愉都牵扯进这个逐渐错综复杂的毛线球一样的感情线后,一个一如往常的明媚天气中,随着巨大的商船接舶停港,一道明快如阳光的身影跳下商船,眉开眼笑。
“嗨~想我了吗?”
木渊举着巨大的“恭迎白月光回国”牌子,不顾周遭各色眼光,咧开大大的笑脸:“欢迎回来——!”
白珩走过来,打量了一下醒目的彩色牌子,摸着下巴道:“白月光……是指我像月光一样么?感觉镜流更合适这个哎。”
“不,这个意思是你像皎洁月光一样令人见之难忘。”木渊把牌子折起来,向另一边招手,“景元丹枫镜流姐!你们快过来呀,不是一起迎接白珩姐的么?”
另外三人:“……”
就是因为你啊!就是因为你太丢人了他们才不想过去的啊!!
现在可好,到底是没逃过路人异样的眼光。
镜流的心理素质一等一的好,不过几秒就调节过来了,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而丹枫和景元么……
“……放开我。”
“你是想丢下我们走的对吧?”
“……”
“死心吧。”景元磨牙,死死抓着对方的衣袖,“大家一样丢人,谁都别想跑。”
丹枫:“……”
他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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