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男人,顾婉认识其中两个,顾虎妮认识其中一个,便纷纷和熟人打起了招呼。
顾婉:“诚先生,枭将军好。”
顾虎妮:“将军,您亲自来逛街啊?”
枭奴正想点头应声,却因为顾虎妮的话将动作僵在了中途:“?”
顾婉和另一个人却因为他们这互动笑出了声。
这人便是三个男人中,顾婉和顾虎妮都不认识的那个人。
这个男人年纪瞧着比枭奴诚郎小上一些,却早早续起胡须,毛笔一样的两指节长的胡子,随着他的表情,在下巴上一颤一颤。
见两个姑娘朝她看来,立刻便大方地对她们介绍自己:“我名禾慧,是禾枭奴与禾诚郎的弟弟。我没在城主府应值,只是个普通的老板,店里卖些文房四宝。”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被城主收养的第三个男人啊!
顾婉和顾虎妮在心里惊呼连连
,随即想到他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心里便有些失望,毕竟她的两个兄弟是那么的优秀,都为禾城的建设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顾婉情绪没这么外露,所以还好。顾虎妮这个想法写在脸上的女人,就让人一眼看穿她在想什么。
就算顾婉很快反应过来,对顾虎妮使了眼色,她脑中在想什么从表情上也早已被人看穿。
好在面前的三兄弟没有一个队顾虎妮表露出的想法,做什么评价。
诚郎忙着检验燕窝真伪,验明后又急着与吴老板商谈生意。枭奴他最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他愿意为禾城奉献一生好报答养母的收留养育之恩,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兄弟想干什么他可管不着。至于被人明确表达失望情绪的慧郎,他要在意这些,他就不会快乐地做这么久的富家翁。
有那心思烦恼,他不如用烦恼的时间带儿子女儿出去玩耍踏青。
等诚郎与吴老板商量好声音的大事后,顾晚和顾虎妮向他打过了招呼才迈步离开。
三兄弟站在原地目送他们,拖微风徐徐的福气,顾氏两姐妹的话被送于他们耳中:
“燕窝是啥?婉娘,这玩意我们该怎么吃啊?”
“诚先生是个见多识广的大商人,她确认了是燕窝那就一定是燕窝。燕窝金贵,是有名的补品,我也没吃过,只是听过它的名字,听说卖八两一斤呢!”
“天呐卖这么贵,我要省着吃!”
“倒也不必节省,这玩意好像要泡水吃,泡发了也挺多的。”
“行吧,那你多吃一些,我身体好少吃些也没事。”
“别说傻话,你买得少,我买得可不少,一齐吃了便是。”
“阿婉你真好!”
同姓姐妹却不是彼此血亲,能处成这样亲昵,当真是上天给的缘分。
望着人海里两姐妹逐渐隐没其中的身影,禾慧感慨:“她们感情真好,这让我想起我们兄弟相依为命的那些年了。”
诚郎收了一袋上好的燕窝,此时心情不错,听了禾慧这话笑道:“我们现在也是守望相助,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枭奴淡淡地应了一声,朝着诚郎走去,接过来他手上拎着的其中一个麻袋:“我帮你拿点。”
诚郎:“谢谢大哥。”
禾慧转身瞧着两个哥哥手上拎着的大麻袋,笑说:“嚯,这收获可不少,看来要等你们先回家放东西了,我们哥几个再出去吃饭。”
枭奴瞥了眼这个好久不见的兄弟,有心想多增加些兄弟之间相处的时间,他说:“要不今天我们去诚郎家聚,你多跑一趟去酒楼订桌酒席。”
禾慧:“那当然好了,我这就去。不过去之前我要问个问题,我们兄弟几个为什么不去大哥你那?”
这个问题枭奴不答,诚郎便说了:“慧郎你啊你,自己在城主府待不习惯,我们还不清楚你吗?”
禾慧捋捋胡子,干脆地道谢:“那慧谢过兄长们了。你们先行一步,我这就去酒楼订酒席
,顺便要些好酒,我们兄弟今夜好好聚一聚!”
快步离开的禾慧,行动如风逗笑了身后的两位兄长。诚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扩大,就连枭奴唇角也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禾慧总是回避城主府的存在,这是因为他觉得有愧于养母的抚养恩情,他觉得自己自私自利,只愿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心里一直不好受。
短时间,诚郎与枭奴看不出来,等时间长了他们也咂摸出味来。
可他们谁也宽慰不了慧郎的愧疚,因为他愧是愧疚于自己的有能力却无作为。更或者他从小聪明因为知道养母的不怨不勉强,从而心里越发生愧。
这是个无解的死结,只能让慧郎自己看穿。
这样算来,他主动的回避从而让养母与慧郎的母子缘浅,除了年礼节礼,这母子二人日常的交流便直接归零没有了。
可话又说回来,禾慧与阿萍之间母子缘分浅,他其余缘分却不错。
在养母和兄弟们的照顾下,他人也不笨,在母亲兄长建设禾城时,他在学堂默默读书,后面自觉书读得够用了便找兄长们借了些钱盘下一个铺子。在禾城这个文风鼎盛的地盘赚了个衣食无忧,立业在前成家在后,很快他就娶妻生子,现今比起奔波劳累的兄长们,他早已是贤妻儿女俱在侧的富家翁。
枭奴与诚郎在心里笑话玩他们的小弟弟后,便走回了诚郎的居所。
其实诚郎在城主府也有房间,不过因为他走商忙碌,四方朋友往来频繁,为了不让城主府变成谁人都能踏足的无威严之处,他在行商中站稳脚跟后,便自发搬出了城主府。
除了逢年过节以外回府与养父兄长妹妹团聚,其余时候他都住在自己的小院子,方便他做生意谈事情。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门,先把从猴精吴老板处收来的燕窝,妥帖安置,兄弟两人洗手后便坐在院中喝茶,等着弟弟带着酒席过来。
过了半个时辰,院外传来敲门声,开门后,将买来的饭菜酒水放在桌子上,三兄弟坐在小板凳上,倒酒酒杯便热闹了起来。
情热的话,三兄弟说不出口,只能把话融进酒了,兄弟三人喝得痛痛快快。
一时情绪上头便喝到了半夜,枭奴酒量好,大半坛酒水下肚,人还清醒着,诚郎喝了个半醉,慧郎则是早趴在了桌子上。
等着他家下人和大儿子来了,才半抗半抱地将人带走送回家去。
等着小侄子带着弟弟离开后,院子便又只剩下枭奴、诚郎兄弟二人。
枭奴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在脸上露出了个小小的笑容,心想慧郎以俗事的标准评判,他当是家里过得最幸福美满的那个,真好。
诚郎醉醺醺地叹了口气,又回屋找出两个酒杯出来摆在桌子上,挨个给空酒杯满上。
枭奴不知道他这举动是干什么,却也安静看着,心想弟弟是不是喝醉了?
空酒杯再被满上后,诚郎转头看向枭奴,说:“大哥你还记得我们兄弟五人吗?”
枭奴不答,皱眉越拧越紧,却又看见诚郎,说:“还有、还有秀姨?”()
枭奴沉声道:“好好的日子你提那两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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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了一声后,他声音又回转语气变好:“秀姨,我们争取活久些,死前说不定能见她一面,在重聚之前我们便安心等待。”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诚郎语气忽地一震,之后又放软:“大哥,你相信冥冥之中,各人自有个人的命数吗?”
问完他又自答:“大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年纪大了,便越发相信这些了。”
“想想养母给我们兄弟取的名字,明、贵、慧、诚,还有大哥你不愿意改的大名。”
“明,日月为明,光亮聪慧之意思,东方有启明之星,为人指明前进的方向。”
“贵,与贱相反,显贵优越之含义,富与贵人所欲,子这么曰过。”
这些意思枭奴懂得,他不懂的是兄弟提起这个来是什么意思,好在他一向耐心便能沉下心来听诚郎的醉话。
“明郎年纪小,走得也最早,记得他还在时萍姨还在给我们启蒙,结果他最先死掉,这是否预兆我们失去了光亮,失去了为自己人生引路的过程。至于贵郎,他是罪有应得没错,但我们兄弟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惶恐于溺水者所攀之木时,贵又消失,所以后来我们一个从商变成低贱的商人,一个沙场厮杀成了人人畏惧的枭鬼。”
诚郎最后叫嚷道:“你是不是想说我牵强,但是啊大哥你想想我的名字是诚啊,商人狡猾没错却是诚信为本。还有我是诚于自己还是诚于禾城?时至今日我早已分不清。”
他的话忽略了慧郎,枭奴却全然明白了诚郎的意思,慧也是消失于他们兄弟之间的字眼。那个以慧为名的弟弟,也称得上智慧,他这一生安于平凡倒也算是安乐美满。
是说他们也没有了智慧吗?
至于秀姨,毓字要结合诚郎的理论解释,他们二人也会没有后代。
枭奴起身过去就诚郎抱起送回房间:“你今天喝醉了,我们这种小人物的命数拿来这么多条条框框,萍姨她很好,我们跟着她走总是没错的。”
他说完话没听见弟弟吱声,还以为他睡着了,却没想到等把这人放在床上时,又被他死死抓住了手。
“大哥,我是害怕!我不知道萍姨什么时候会停下来,现在明明可以休养生息了,她却想把妖怪纳入臣民中,这是要干什么,我猜不到未来会是什么光景!”
枭奴垂眸看向诚郎:“我倒是没想到你一个人会想那么多。”
“我对慧郎的希望和对你的希望一样,我只希望你们好好的活着。你要累了随时可以走。”
掰开弟弟拉着自己的手,枭奴稍加思索后,对他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期望的世界是什么样,但我相信萍姨,信她说的人人平等的将来。现在嘛人妖平等也不错。”
“什么明啊贵啊慧啊,我都不在乎。跟着萍姨走,望着她的背影我便不会走偏,她人公平赏罚分明,荣华富贵我不会缺,至于慧?萍姨就没昏聩过。”
诚郎愣住了:“还能这样解释?”
枭奴脸上露出一个讥笑:“命数这东西,我如果相信了,我们兄弟能不能顺利长大都是个问题,说不定人长着长着就成了鬼,或是不人不鬼?”
听了哥哥的话,诚郎模糊地想起久远以前大哥对萍姨磕下的头:“不信命?”
枭奴点头:“命数这东西,如果你相信了,那么你以后做什么,成功失败都会归结于命,然后认命。可我们从以前到如今信命了吗?”
“她给我们的从来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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