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红色杜鹃花在绽放在旋转。
少年妖怪之眼,在此刻仿若变成了黑红二色变换的万花筒,由鲜艳的杜鹃花变幻出各种奇妙的光影,迷得人晕眩。
阿萍伸手想去触碰,她说:“圣婴,你眸中之花在绽放。”
半途手却被压下,在脸侧十指相扣地纠缠在一处。
牛圣婴带着狠意的目光定定地瞧着阿萍,他想她还是不知道的,这会儿他根本听不进去什么东西!
那些温言软语的交谈等之后再说!
凡人的礼?
他想起凡间四处的混乱景色,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礼?什么破玩意,凡人可悲易碎的遮羞布,他守个什么东西?!
再说、再说,少年妖怪望向面前白玉染红霞的美景,喉结急促的滑动,他想她是应允了的!
人还是不懂妖,妖的放纵享乐总是直接了当的。
什么留到以后,什么细水长流,妖物只懂得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夜欢愉今夜享。
屋外还是天光大亮,左邻右舍之人进行着自己日常的生活。隔壁家的大婶在洗衣,衣裳在木板上发出刷刷噗叽噗叽的挤压声,隔墙的女人在教训自己的女儿,边恼火得觉得她眼皮子浅,边心疼地为她额头上的红肿搓上药油。再远一些,道路上的行人走走停停,发出细碎交谈声,正是一番岁月静好佳风景。
昏暗破碎的幔帐间,阿萍却被眼前的妖欺出了泪来。
活人化作兽口下血肉是什么滋味,她今日体验了大半。
虽然未成事,但阿萍瞧着自己身上已是没几处好的了。先前狂乱的吻,到是能归于异性对情事的本能,但之后落在身上胡乱的啃咬又是什么?
阿萍披着外裳坐在床上,脑子里这会儿还有点懵。
先前的混乱,她还真觉得小牛精会从她身上撕咬咀嚼。
也是了温存这词放在小牛精身上也不合适
() ,猎食这个词作喻倒是适合。
阿萍面上带着些悔色地伸手按在自己的颈侧。这儿落下的几个大牙印方才有几个瞬间,的确让她有些惊慌。
还有就是……
她抿紧红肿的唇,往床沿地下望去,那不同式样的衣服混在在一处,碎得不成样子,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眼下她穿着的外裳,穿着的红肚兜儿还是从那混账小牛那里扒来的。
阿萍真不知道男性在亲近时说的荤话是无师自通吗?
…怎么他欺着她时,还能说个不停。
阿萍想要不是身前的红肿一直晃动着疼得让人心烦,她也不会先扯了他的贴身衣服穿在身上。
她放下手,却又瞟见虎口、指尖、掌心处被他牙齿剐出的口子,身体微僵住。
以后还是不招他了,阿萍羞恼地单身捂脸,她想她一个要脸的与他一个没皮没脸的争个什么高低?
现在好了吧,自己被小牛精拉入他熟悉的赛道大玩特玩,这方面输了个彻底!
“好阿萍~”
身后的妖怪又贴了上来,灼热的胸膛紧贴着她。
牛圣婴觉着自己虽是没吃饱,但却有几分解渴,被阿萍丢在一旁静了一会儿,他便又痴缠了过来。
他想着她,脑内自动循环着自己望见的一切。
磨到了今日,总算看见了她的全部,也是初次知道除了香丘软玉,她身上竟然还藏了另一处好地方。
可惜,牛圣婴心里又起了不满足,妄念又深了一些,他想央着阿萍再与他闹一次。
他想只要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一定能突破她的阻拦,好好地碰一碰那儿。
眼见妖怪又贴上了,阿萍立刻打了一下他目的明确想要覆在自己前胸的手:“你可收收你的骚气吧?快冲天了都!”
“诶~~~”牛圣婴拖长音调不情不愿地收回手,把头靠在人的圆润的肩头磨蹭。
蹭了几息,他眼珠一转想到自己未达成的目的,于是便在女子的惊呼中带着她倒了下去。
又是翻身一压,惹得阿萍闷住了气息,直觉自己像是那磨盘下的豆子,将欲扁平。
她不舒服得蹬腿,揣着牛圣婴的膝上,警告。
他的身上像吸满了火焰山内天火的热度,挨着,就让人难耐,热汗淋漓,像是正洗着一个热水澡。
出乎意料,少年妖怪没做什么只是望着阿萍,认真的望着。
一人一妖隔绝外界,在此处建立了个独属于他们的小天地。妖的目光执着专注,让人分不清他此刻是单纯的凝望,还是又要化作欲壑难填不知满足的蛮兽的前奏?
明明无有出路,却偏要纠缠,去碾碎花瓣,又要不讲道理的霸道痴缠。
鼠蹊处的磨蹭,伏兔之位的相贴,府舍处的紧缩,四目相对见,她让他直视他的欲望。
阿萍瞪大眼睛,震惊却慌忙地感受到了让她羞耻得流下泪的感受。
“你这混账!”
哽咽地骂出声,阿萍羞耻得蜷缩着身体,回避少年妖怪带着安慰又带着讨好的吻。
她羞得呜呜哭,心里的荒谬绝伦漫布。
他怎么能?!
他怎么能在她身上,那代表着孕育新生命的位置……了,多脏啊!!!
什么是妖物?不能以凡人常理推之,不能以礼想之,是脱离人幻想常识的野性,披着人皮的异类,有着突破人之常理的规则。
野间兽类的占有标记用什么?前世阿萍在电视上见过太多。却完全没想到竟有一日……会溲到她自己身上!
现今一妖一人依旧没有成事,她却还是被妖逼得哭了出来。
亏她以为他再怎么不要脸,终究也是有个界限的,哪里想得到他根本就没下限!!!
阿萍气急了,眼泪便流得更凶了,她不清楚明明是小情侣之间的玩闹,为什么最后的走向却带了强制的意味?!
人与妖怎么最后都会发展成这般……
那边还在继续个没完,阿萍却感受到他落于自己耳间颈处的讨好,她抖着声音,哽咽骂道:“你这没下一回了!不要脸!流氓!恶心!”
牛圣婴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这骂是他应受的,他也清楚。
随了她的骂,总之她也骂不出什么新花样,他在心里轻笑。
他愿意为了她改好,学着不再去做些饿事,但这也并不能证明他牛圣婴是个好东西。
他本质上就不是个好了。
在火焰山的时候他捏起过虫子,也分尸过那些小东西敲过,明确知道有些东西他暂时给不了阿萍。
但他怕啊……
他的阿萍可太好了,一日活得比一日耀眼,他怕她把他这山野妖精当做年少荒唐。
要知道凡人最经受不起诱惑,他怕在自己闭关修行时又杀出了什么胆大包天的蠢物,勾了她去又怎么办?
所以啊………
无法抑制地,从少年妖怪的喉中冒出阵阵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不成调子的轻笑。
他这个坏东西,只能抢先一步弄脏她了。
让她面对暧昧示好时,回忆起他给予她的‘难堪’。
可怜啊,少年妖怪半阖眼帘掩去自己眼中完成算计的灰暗,他想他的好阿萍是个面皮极薄,且又是有着对自己亲近之物极其容忍的心软。
从今往后,只要他不走邪道,不再行差踏错,她就被他缠住了。
想到目前还因为觉得自己小,而让着他的阿萍,牛圣婴心里黏软糊做一团,反复又耐心地哄她:
“好,我再不敢了,就原谅我这会吧,好阿萍。”
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阿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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