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竖的老高,在偷听呢。
想听听傅尘野到底会怎么评价她。
不过很可惜的是,刘奶奶没有继续顺着这个话题讲下去,反而问起了关于傅尘野的事。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的,反而有点像北方那边的。”
傅尘野轻嗯了一声,说:“我老家在北城。”
“在那边长大?”
“嗯。”
刘奶奶笑道:“北城好啊,是个好地方。”
他们进了屋,姥姥正和她的几个小姐妹聊着天。
看到陈妍了,她急忙迎过来:“哎哟我的乖宝啊,怎么还瘦了,最近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陈妍说:“有好好吃饭的。”
姥姥有段时间没见到陈妍了,想她想的不行。
刚要拉她进去说会话,视线落在她身后的傅尘野身上了。
也就愣了几秒钟,很快就反应过来,笑容挂上眉梢:“乖宝争气啊,这么快就把男朋友领回家了。”
陈妍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抿了抿唇,在心里偷着乐。
并不打算去揭穿这个美丽的误会。
毕竟能占傅尘野便宜的机会太少了。
她当然不能错过。
女人不管多大年纪了都是颜控。
姥姥对傅尘野满意的不行。
吃饭的时候还不时小声告诉陈妍:“把握好机会,可别让其他女人趁人之危把他给抢走了。”
陈妍小声纠正她:“姥姥,是乘虚而入。”
姥姥连连点头:“对对对,乘虚而入。你可得把握好机会,别让其他女人乘虚而入把他给抢走了。”
姥姥的悄悄话和陈妍的悄悄话如出一辙。
她们自认为的悄悄话,其实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傅尘野喝了口老人家亲手给他泡的茶。
他其实不爱喝茶,从小到大一直不爱。
那顿饭吃的不算安静。()
姥姥一直在问傅尘野问题。
⑸想看清汤涮香菜的《沉溺》吗?请记住[]的域名[()]⑸『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似乎已经彻底把他当成自己的外孙女婿了。
开始打听他家里的状况。
“你父母也在这边吗?”
傅尘野摇了摇头,淡道:“我一个人在这边。”
姥姥顿悟:“那他们是留在北城了?”
傅尘野沉默了会,平静出声:“他们都不在了,只有我一个人。”
这话一说出口,四周忽然静了下来。
姥姥连忙和他道歉。
傅尘野却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没事,这又不是什么不能提的。”
陈妍看着他这副模样,握着筷子的手却逐渐用力收紧。
她对傅尘野还是有太多的不了解。
她只知道他好像没亲人,也没什么朋友。
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心上人不喜欢他。
越是孤独到极致的人,越会用笑容来伪装自己。
他总是这样,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
天塌下来了也与他无关。
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他依旧可以像现在这样,风轻云淡,直到最后一刻。
死亡在他眼里不算什么的。
世人都说,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傅尘野从来不会是这种人。
他这一路走来,肯定吃过无数的苦,受过无数的罪。
可能从来不说。
不埋怨,也不抱怨,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就算有人问起,他也只会简单的一句话带过。
他不能这样的。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心疼。
越想哭。
只要一想到他曾经也度过那种,难受压抑,无人诉说,独自静坐到天明的生活。
陈妍就觉得很难过。
她的傅尘野,明明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哪怕这一生过的格外坎坷,但他还是有在努力坚持。
用自己的方式在这个对他并不友好的世界上存活。
人生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他还这么年轻,世间疾苦却被他全部体会了一遍。
生离死别,爱而不得。
陈妍眼眶一阵发热,一边哭一边把自己最爱吃的糯米团子夹到他碗里。
在看到她脸上的眼泪后,傅尘野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的笑声轻,也无奈:“哭什么。”
她嘴硬道:“我才没哭。”
眼泪却比刚才流的更厉害。
她一直嘴硬说自己没哭,傅尘野点了点头:“是没哭,就是眼睛下雨了。”
他的声音好温柔,声线也是好听的。
此时带了点笑意,落在陈妍耳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他说话的语气好像也带了点宠溺。
微弱,不易察觉,但的确是存在的。
() 陈妍委屈的伸手去拉他的外套下摆:“刚刚不小心吃到了姜,好辣。”
傅尘野给她倒了杯茶:“喝吧。”
陈妍一口就喝完了,把茶杯举到他面前:“还要。”
傅尘野又给她倒了一杯,她又是一口喝完:“还要。”
一连倒了好几杯,到最后傅尘野不许她喝了。
“再喝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陈妍也不是真的想喝茶。
她就是觉得,傅尘野难得有这么纵容她的时候。
以前的他总是面带笑容的拒人于千里。
对她也是。
所以她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特权。
她的坚持努力好像有了回报,傅尘野冰封的内心,终于也开始逐渐消融回暖。
真好呀
以后也要再接再厉ovo!
争取早日让傅尘野这棵开始凋零的树重新长出嫩芽和绿芽。
吹完饭后回去,姥姥要塞钱给陈妍。
她不明白,这种春节特定节目怎么会提前这么久。
她打着太极拒绝,说不要:“姥姥,我钱够用的。”
姥姥非要给她:“你拿着。”
一个非要给,一个非不要。
傅尘野看了天,挺行,都黑了一半了。
他走过去,替陈妍把钱接下了:“谢谢姥姥。”
陈妍一愣:“你怎么......”
他垂眸看她,然后陈妍就乖巧的不说话了。
听见傅尘野跟着她一块喊姥姥,她就有种微妙且怪异的满足感。
就好像,她是他的什么人一样。
陈妍觉得这种感觉其实还......还蛮不错的。
姥姥欣慰的看着这一幕,和自己的老姐妹说:“可算是有人能把我们小妍妍给管住了。”
从家里离开后,傅尘野把钱塞到陈妍的外套口袋里。
陈妍追问他:“你刚刚为什么要帮我把这个钱接下来?”
她心里其实还是蛮期待他的回答的。
傅尘野歪了下头:“我还是不帮你接了,你那太极是不是得打一天?”
陈妍欲哭无泪的解释:“我才没有打太极。”
傅尘野点头:“是是是,没打太极。”
陈妍见他这么敷衍,还在解释:“我每次过去我姥姥都喜欢塞一堆钱给我,但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于其给我,还不如留下来自己买点吃的,所以我才不肯收的。”
傅尘野站在公交站牌下,陈妍也跟着他一起等公交。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人年纪大了,都会觉得自己没用。这是你姥姥觉得自己目前唯一能对你好的一种方式,你要是不收,你姥姥会难过的。”
陈妍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姥姥从小就对她很好,小的时候,每次回来,她都会准备一大桌子好吃的菜,还会背她去附近的小卖部坐那种投币的摇摇车。
自从前年姥姥跳广场舞把腿摔伤了以后,她的身体就不是很好了。
今天那一大桌子菜,陈妍甚至想象不出来她是怎么做的。
腿肯定很疼吧,身体好点了没,最近有没有好好休息。
这些关心的话,明明应该说给姥姥听的。
可是她忘了,甚至都没有想到这里去。
陈妍内疚的低下头,半天不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压下来一件外套。
快把她整个人都给盖住了。
上面甚至还带着傅尘野的体温。
以及那点熟悉的淡淡松香。
他的声音被外套隔绝了一部分,变得有些轻飘飘的。
“行了,哭的时候别耸鼻子,很难看。”
陈妍更难过了。
哪怕是在哭,可是还不忘解释一句:“我没有耸鼻子,是你看错了,我朋友都说我哭起来很好看,像睡美人。”
这这番幼稚又有些白痴的言论被她说的格外认真,认真的有几分好笑。
傅尘野叼着烟,坐在公交站牌旁的长椅上,叼着烟,也没点,喉间发出低低的笑,胸腔连带着上身都在轻微的震。
陈妍在傅尘野面前的偶像包袱总是格外重。
哭到一半,甚至还悄悄背过身子,从包里拿出粉饼和口红。
悄悄的补了个妆。
她对着镜子重新演示了一下她刚刚哭的样子,好像的确......有耸鼻子。
不管了,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她把东西收好,庆幸脑袋上盖了件外套,没被人发现她这个举动。
哭够了,她把外套从该脑袋上取下来,走过去在傅尘野旁边坐下。
看见傅尘野嘴里叼着的烟了,她问他:“你还抽烟吗?”
傅尘野把烟取下来:“偶尔会抽。”
陈妍突然好奇起来:“你几岁开始抽烟的?”
傅尘野似乎在回想:“初三的时候吧。”
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的陈妍瞪大了眼睛:“高一就开始抽烟?你爸不打你吗?”
他笑了笑:“我爸早死了,变成鬼来打我?”
陈妍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和他道歉:“对不起啊。”
傅尘野把烟捏皱:“对不起,抱歉,不好意思。是你们女生的常用口头禅吗?”
陈妍挠了挠头:“不是吧。”
他抬眸轻笑,似自语一般轻喃:“那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和我道歉。”
夏纯吟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陈妍知道他肯定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这样不好。
他不能总是活在从前。
那些不好的回忆和生活,他应该彻底剥离,才能向阳而生。
陈妍不是心理医生,她没办法通过三言两语就去看穿一个人的内心。
但对于傅尘野,她甚至敏锐的察觉到他的任何情
绪。
哪怕是再微妙的那一点。
用她爸爸说的话那就是,只有在疯狂热爱一件物或事的时候,你才会打起十万分精神。
在陈妍眼中,傅尘野就是她疯狂热爱的人。
她的视线无时无刻都跟着他。
所以才能这么清楚的捕捉到他的任何情绪,不遗留掉每一个细节。
江东调侃陈妍,说她是坚持最久的妹子了,也是获得最多例外的。
“真的,我觉得你再多坚持坚持,假以时日,野哥被你拿下那都是时间的问题。”
陈妍被他这话激励到了:“你也觉得我是有机会的对吧?”
“那当然了。”江东的话说的很肯定,“我来这儿这么久,可没看过野哥对其他妹妹这样。”
陈妍快乐了:“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是唯一一个被野哥嘲讽过的,也是唯一一个被他嫌弃腿短的。”
陈妍:“”
“他还嫌弃过我腿短?”
江东知道自己说漏嘴了,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但也注意着力道,说是耳光,其实连点声响都没有。
“也没有正面嫌弃过你腿短,就是我们之前聚餐吃聊起过,他说你那腿上个拳台还得在空中扑棱半天。”
陈妍:“”
江东安慰她:“不过得看比例,就你这个身高,这腿长的比例简直绝了,你看你腕线都过裆了。”
陈妍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安慰到。
只是单纯的说法变了,从说她腿短变成说她个矮。
一米六其实还好吧,只是和傅尘野站在一块显得矮了点qwq
江东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味儿就变了:“没事,改天我找人过来做个,就搭在拳台旁边,你也不用扑棱半天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