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珃把季芸仙带回了家,七月,她们都放假了,江珃没有事情做,每天给她做做饭,陪她看看电视,也会拉着她去散步逛商场。
杨继沉把银|行卡给了江珃,说让她们两个好好玩,可江珃觉得她就算把整个世界买下来,季芸仙也不会动容。
杨继沉处理完张嘉凯的事情在浙州又待了个把星期。
这些天江珃一直忙着照顾季芸仙的感受,把他排在了其次。
杨继沉话比从前少,一天能抽一包烟,江珃没再管他。
在他要回北城的前一晚,两个人躺在床上,崭新的房间,精致的挑灯,温暖的壁纸颜色,寂静清新的夏日夜晚,江珃靠在他怀里,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知道他也不好受,只是他没有说出来。
江珃动了动,被褥摩擦的窸窸窣窣声被无限放大。
杨继沉低低道:“要睡吗?”
江珃摇摇头,“睡不着。”
“那我给你讲故事?”
“讲什么?”
杨继沉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该讲什么。
江珃侧过身,抬头看向他,淡淡的月色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
江珃说;“如果给你绿卡,你会去吗?”
“嗯。”他几乎没有犹豫的回答。
“你们玩赛车的,真的不惜命吗?”
杨继沉说:“不是不惜命,是想要的太多。”
杨继沉以前是为了活着才去玩赛车,郑锋多次抛出橄榄枝他都未理睬,不是说他真的没有目标没有野心,而只是有点想不明白和短暂的自我满足,放在国内,他已经是顶尖的赛车手,换而言之,因为他算得上成功,所以不屑,所以自傲。
能抓得住的荣誉谁会舍得让它溜走。
他也不过二十五岁,拒绝郑锋一百次,也必然会在一百零一次答应。
一个没有野心和征服欲的人是走不到现在的位置的。
可杨继沉比那些人想稍微透彻一点,他有目标有想法,但也给自己准备好了呢第二条路,他不想赛车成为他一生里仅有的东西,他还可以体验一些别的。
杨继沉说:“我不会玩这个东西很久的,以后年纪到了也不适合,我还有你,以后还有我们的子女,有舍有得,才是人生,别担心,嗯?”
但在目前,他想再试一试。
江珃说:“我不是在反对你,我只是害怕,杨继沉,如果出事的是你呢,你看到芸仙的样子了吗,如果你出事了我也会变成她那样,甚至我觉得我会疯。能不能把名利放一放,把安全放第一?失败了可以再来,失去了怎么再拥有?”
她情绪有点激动,其实这几天她也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中,她还太年轻,没经历过身边亲近的人骤然离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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