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才站起身来,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高澄不忘告诫道:
“我送毛毡,并非恐吓你二人,需知‘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今日所为不过是要给你二人提个醒,凡事不可心存侥幸。”
高孝琬与元怀仁连连称是。
“行了,去探望你母妃去吧,怀仁你也一起去,拜过了你姑母再出宫。”
二人应声告退,可走到殿门处,高孝琬又回声问道:
“父皇,您告诫儿臣行事需周密,可……”
话到一半,又止住了声音。
但到底是父子,高澄明白他话中之意,笑道:
“为父年少辅政,主国多年,威权之重,根基之深,岂是你能轻易蒙蔽过去。我派人探听你等行径,只是防止你们私自结交将领,以免国家有江南之祸。至于平素你们兄弟独处时的一些抱怨言行,为父其实听得多了,但又何妨,为父年少时,也曾……”
说到这,高澄赶紧闭了嘴,他可不能让儿子们知晓自己年少时,找人假扮贺六浑,来殴打出气,最终弃尸荒野的黑历史。
去往元仲华寝宫的道路上,元怀仁突然低声道:
“其实舅父待我很好,若是换了别的舅父行禅让之事,母亲或许能够保全,但我与父亲必死无疑。”
高孝琬撇了元怀仁一眼,心想难不成表兄是想让随行的宫人把话传进父皇耳中。
正疑惑的时候,却听元怀仁继续道:
“母亲从小就教我读史,与我讲述江南朝代更迭之事,无不是在屠戮前朝皇室,如舅父一般真将我当作甥儿看待的,未有所闻。”
高孝琬闻言沉默不语。
二人去到元仲华的寝宫,又受到一番责骂,原来事情早就传进了她的耳里,这让高孝琬心理平衡不少,原来不知自己身边多有耳目,父皇身边,也少不了宦官宫娥给人传递消息。
连父亲都能容忍这些人的存在,自己又何必为此介怀于心。
各部官员早已下值,回府歇息,高澄还在召集左仆射、户部尚书崔季舒、兵部尚书封子绘二人商议如何增强江东武备。
对于高澄来说,也算是难得的勤政。
小高王的态度一直很明确,政务不能懈怠,但自己也得享受生活。
他始终坚持八小时工作制,除非是军国大事急需解决,否则绝不会耽误了自己的娱乐时间。
为江东增强武备确实是一件麻烦事,虽说有吴明彻的存在,不必担心野马吃饱了,挣脱缰绳。
若要发展军事,离不开经济的支持,萧纲靠着抄家,付了高澄第一批军费,十万匹布,确实还剩一些盈余,但也不多,毕竟如今江东朝廷对北齐单项透明,高澄对于其事务,简直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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