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有点儿心虚了,“我这不是听你乔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都是胡编乱造的,炒作!好些名人都诈尸过好几回了,哪天你看到我与世长辞的新闻,也别吓着,先打电话给我确认一下。”
“阿呸!”陆老太有点儿急,“你个小混蛋,口没遮拦的。”停了停,像是说给自己听,“我就说嘛,你从幼儿园起更换的每一任对象我一清二楚,没一个是男的。”
被突然揭了黑历史的陆讷一阵无语,陆老太放下心来,问道,“那说时榆喜欢男人,也是假的?”
陆讷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是真的。”
电话那头忽然就没声了,陆讷担心这消息太爆炸了,把老太太给刺激着了,忙不迭地问道,“老太太?陆老太?”
陆老太回过神来,声音有些飘,“你说,时榆真喜欢男人?”
陆讷有点儿把握不好这个度,正不知该怎么回答呢,陆老太那儿已经自言自语起来,“你说这事咋整的呀,好好的男孩子,怎么不喜欢姑娘,喜欢男人呢?”
陆讷连忙解释,“这事儿吧,有些是天生的,改不了……”
陆老太压根儿没听陆讷在说些什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个劲儿地说:“你说这事儿啊,咋整的呀,多好的一孩子啊,以后可怎么办呐,你不知道他婶婶,现在说的话有多难听啊——”陆老太忽然想起什么,叫道,“陆讷!”
“在呢。”
“我告诉你啊,不管榆树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你都不许因为这个看不起他,越是这个时候,你就得和榆树多互相帮衬着,不许学人家背地里说闲话,说榆树怎么怎么恶心变态,你要真敢这样,你就别回来了,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知道。”陆讷了解自家老太太,虽然有时候免不了嘴碎、斤斤较量,却没什么坏心,而且特别容易心软。
陆讷却因为陈时榆的事而想到了他跟苏二,他这人性子简单直白,打小儿又跟陆老太相依为命,基本上从来没什么事儿瞒过她,听她那儿对陈时榆的事儿长吁短叹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到底没有头脑一热自我揭发了他跟苏二的奸情,只是有点含糊地说:“过些日子我回来一趟。”
陆老太压根儿没当回事儿。
陆讷摸摸鼻子,接着言简意赅地说:“可能会带一个朋友一块儿过来。”
陆老太立刻龙精虎猛起来,“你找对象了?”
陆讷有点儿窘迫,“总之,先跟你说一声,也不一定,我这忙呢,不说了。”
匆匆挂了电话,陆讷才感觉脸上有点儿烧,用力地拍了拍脸颊,踩下刹车,换好档位,轻踩油门将车子开出了停车场。
《杀·戒》的剪辑终于完成,明天送审,忙了这么些日子,陆讷感觉自己自己浑身的骨头都生锈了,动一下,就能听见骨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不过好歹心是放松下来了。
拿钥匙开门,客厅里亮着一盏落地灯,将沙发照得一片温暖,苏二站在阳台背对着陆讷在打电话。陆讷将外套脱下随手扔到沙发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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