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随时都能拎起不破踏入敌营。
至于羞涩忐忑
紧张,安景没在晏启离脸上看到半分。
晏启离睨了安景细白的手腕:
“况且,我要真想对你做点什么,你也制止不了。”
“……”
安景从晏启离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力气的蔑视。
安景抿着唇不说话了。
晏启离翻动着打发时间的杂志:“一切照旧,这没什么。”
时光倒退两个月,晏启离对情爱一事嗤之以鼻,认定自己不会有那么一天。
现在有了一些苗头,被打脸了他也没有自乱阵脚。
没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的,惊慌忐忑以至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北疆王读过的兵书能堆满王府几间书屋。
行军打仗和待人接物之间也有共通点。
活阎罗不止在调兵遣将之道上有所长。
晏启离冷静直白且坦然,对安景多少有点影响,他忽然就感觉这纠纠缠缠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就像晏启离说的,顺其自然就好。
心里发的芽,具体会长成什么样子,谁说得清呢?
人拥有最复杂也是最简单的东西,就是情感了。
看着安景逐渐松懈下来的肩背,晏启离知道他听进去了,手中的杂志翻了第一页。
***
烈日炎炎,安景刚走出机场,差点被铺面而来的热浪给拍地上。
短短半个月时间,离开时还算温和的太阳翻了脸,炙热滚烫到安景睁不开眼。
热烈的夏天,真的到了。
回到自己家,安景如倦鸟归巢,恨不得把自己粘沙发上。
什么?毕业答辩?
明天再说。
手机叮叮咚咚响,知道安景今天回南城的姜辰在组局,说一起去KTV放松放松。
社恐对KTV那种场合不是很感兴趣,但他们半个月没见,他不想扫兴,应了下来。
不熟悉的昏暗包厢,熟悉的四人组。
安景和晏启离到时,桌上摆满了酒,姜辰和孟于舟坐得很近,姜辰手里拿着话筒,正靠笑着跟孟于舟说话。
“哟,来了。”姜辰余光扫见,举着话筒喊:“终于舍得从安曲回来了。”
话筒音量很大,安景被姜辰这一嗓子震得想去捂耳朵。
能容纳一十几人的包厢,就只有他们四个,看着冷清又空旷。
孟于舟和晏启离不唱歌,安景不喝酒且五音不全,坐下后就端着果汁嘬。
姜辰看着三人,眉头得死紧,先数落安景:
“不唱歌不喝酒,你搁这儿L当吉祥物呢?”
“……”
姜辰目光又顺过去数落晏启离:“他今年一十一,不是十一,他成年了,桌上洋的白的啤的都有,再不济还有果酒,你给他塞果汁,像话吗?”
“……”
最后孟大律师也没能幸免,被数落的最厉害:
“在法庭上能言善辩,走出来就话少了,一首歌没唱完看了十遍手机,不知道的还以为手机对面不是客户是对象呢。”
“到底能不能喝,不能喝给我点几个男模进来陪酒。”
安景胆战心惊听着:“男模?”
大一些娱乐场所都有这项服务,正不正规就各凭良心了。
隔壁包厢鬼哭狼嚎唱着失恋悲歌,嘶吼都穿过隔音墙壁传到了他们这里,加上姜辰絮絮叨数落孟于舟,其实有些吵闹。
但晏启离在片吵闹中,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安景的轻声细语。
晏启离偏头看他:“你也想点?”
光线不断变幻移动,红黄蓝绿交织在一起,视线清晰可见范围不超过两米,营造出了暧|昧昏暗的环境。
灯光打在晏启离脸上,本就深邃立体的五官,更显冷硬难攀。
安景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不想。”
男模很好,但社恐无福消受。
晏启离眉一挑:“是不想,还是不敢?”
安景:“有什么区别?”
晏启离哼了一声。
另一头,孟于舟把还没喝两口就已经撒疯的姜辰摁下来。
至于点男模的事,自然也没被允许。
点了这么多酒,刨除一个一口倒的安景,其他三人也能喝个有来有往。
三人当中晏启离酒量是毫无疑问最好的一个,但他不喜欢啤酒红酒,一口一杯白的,看得姜辰目瞪口呆。
姜辰缓缓竖起大拇指:“真人不露相,厉害。”
说完有用手肘捣捣孟于舟:“你看看晏启离,再看看你。”
孟于舟没接这拉踩的激将法:“饮酒要量力而行。”
姜辰翻白眼:“没劲。”
没人唱歌,不能喝酒的小趴菜安景就被安排了一个活——
去点歌机上乱点一堆,放着原唱当背景音。
姜辰端着一杯鸡尾酒蹭到安景身边:“喝一杯?”
安景摆手:“不了,我酒量真的不好。”
姜辰冲他眨眼睛:“酒量不好才好呢。”
安景:“?”
姜辰隐晦的朝晏启离的方向努努嘴:“瞧你家那位的架势,今晚估计也不能直着走出包厢。”
安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摇头:“他酒量很好。”
活阎罗千杯不醉,这不是说着玩的。
姜辰眼神揶揄:“出去一趟还是有长进的,现在都不纠正我的用词了。”
安景反应了几秒,明白过来姜辰指的‘你家那位’这四个字。
安景有点脸热,不会说话了。
知道他脸皮薄,姜辰没继续逗他,压低声音和他咬耳朵:
“就是你不能喝,我下让你喝一杯的。”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姜辰想让安景借酒发个酒疯。
喝醉酒的人,耍个流|氓,晕乎乎的说两句过界的话,很正常吧?
安景:“???”
从没设想过的道路。
端着酒杯的姜辰,此时的嘴脸就像拿着毒苹果的皇后,循循善诱:
“晏启离他不是只撩不娶吗,你难道就这样被动的坐以待毙?”
姜辰把酒杯塞到安景手里,那意思:
你给我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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