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巷口的手冢少年推了推眼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只好面无表情的把骨骼碎裂的声音和身体摔在地上的哀鸣甩在脑后,肯定是他今早没睡醒,这都是幻觉。
三日月昼终于跑完了第六圈,她支着膝盖,揪着白t恤企图让自己凉快一些,汗水顺着她的脖子往锁骨上汇聚:“手冢君,可以了吧。”
“还差半圈。”对方抱着胳膊,丝毫没有放水的打算。
三日月昼恨得咬牙切齿,企图扑上去把他的脖子咬断。
与手冢国光对三日月昼平平淡淡的印象截然相反,三日月昼对手冢国光积怨已久——成绩上永远压她一头占据榜首,好友花崎诗织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懒得拿“万年老二”的戏称来调笑她;又是老师口中的标准优等生,全校学生崇拜的对象,身为新闻社社长的早乙女琉奈提及手冢国光时,一定会加一个“无人不爱手冢君”的副标题;荒川先生不止一次把她的处分记录拍在桌子上,扯着嗓子朝她吼:“能不能向手冢同学学习一下,别在给老师惹麻烦了好吗,我扣的工资比奖金还多!你给老师留条活路吧!”
通俗一点说,手冢国光这个名字的含义就是别人家的小孩。
就在一个途经网球部的午后,她扛着棒球,望着远处橡胶球场上手冢国光来回奔走的背影,揣摩着他手臂上匀称的肌肉和跳跃时紧绷的小腿,拽住花崎诗织说:“我觉得我现在的段位有些低,正面拼力气肯定不行。”她把球杆握在手里抡了几下:“果真,还是要去真田家借一下祖传宝刀。”
“欸?不是,你想干嘛?”
三日月昼粲然一笑:“弄死手冢国光,老子就是第一。”
花崎诗织望着面目狰狞,心里早已经将手冢君杀了一百次的三日月昼,终于忍不住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三日月昼,你简直是个混账。”
杀人是犯法的,袭警是要坐牢的。好在三日月昼还算有良知。不怪花崎诗织一直好奇她的大脑构造,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的三日月昼从国中起就是业界标杆,头脑发达四肢也并不简单,靠做模特积攒了不少资金,同时也是第一个屡次因为防卫过当而名垂青史的人物。
具体来说,比如国一时,女生总是嫌制服裙子太长太土而自行裁去三四公分,这样一来就到了膝盖以上,青春期的男生每天对着一条条白白净净的大腿指指点点,哪个腿型好看,哪个皮肤最白,那条腿上的肌肉匀称……当然,还会有人在上课时把化妆镜贴在脚尖,从里头偷看前排女生的内裤。
国一d组的上野君就这么干过,现在他的坟头草大概两尺高了。那时坐在他前排的三日月昼将笔记一撂,还是上课时间就直接了当的回过头去说:“别看了,我穿的是黑色打底裤。”
然后往上野君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脚背上狠狠踩了一脚,将狭窄的镜子薄片踢的远远的,活动着手腕将他的脑袋扣在了桌板上。上野君的哭叫声不绝如缕,隔壁班的花崎诗织一度以为发生了命案。
这是让三日月昼成名的第一战。
第二战起因是总有几个不学无术的三年级男生喜欢掀女生裙子,并厚颜无耻的标榜:“不想让我们看就不要把裙子改这么短嘛”,刚好把主意打到了三日月昼的身上,撩起她的裙角时还嘲笑:“什么啊,居然穿这么可笑的打底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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