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得吹了下枪口的硝烟,把枪收回了枪套,又看向那小孩,小孩回头看了下那血肉模糊的研究员,脸上没什么害怕的意思。
贝尔摩得以为他是不懂,不懂什么是鲜血,什么是死亡。
但是小孩突然对她露出一个微笑,缓慢且不熟练地说道:“你、是、救了、我、对吗?”
“谢、谢、你。我也、不想、被做实验。”
贝尔摩得鼻子一酸,她忍住落泪的冲动,哑着嗓子,放缓了语速,问道:“你会说话?”
小孩点点头,说话的速度稍微快了一点:“之前、没说过。有些不、不熟练。”
贝尔摩得:“谁教你的?”
小孩歪歪头,指指自己:“我、自己、学的,偷偷的。”
贝尔摩得微怔,她动动手指,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头,夸奖道:“真棒。”
小孩眯着眼,仰着头,像一只小猫一样用脑袋蹭她的手心,又睁开眼说道:“起、名字?”
贝尔摩得揉了揉他的头,想了又想,说道:“嗯……我想想,就叫澄晴吧。”
“澄晴?”
“对,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澄晴点点头:“喜欢,感觉、像太阳、一样。”
“对,”贝尔摩得蹲下身,伸出双臂抱住他:“就像太阳一样。”
后来,在她不经意的推动下,那位先生逐渐放弃了靠移植器官获得永生的想法,不再培育新的生命,这不是贝尔摩得做的第一件好事,但却是她本以为自认为做的最正确的好事。
但是,仅仅是,本以为。
某天,那位先生又在某一天对贝尔摩得下了这样的命令——
【既然那个实验室现在没什么用了,都清理干净吧。】
清理干净。
包括实验材料和研究人员。
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贝尔摩得当时几乎要忘了怎么呼吸,用了最大的自制力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对那位先生说道:“我知道了,boss。不过,那里有一个小孩挺可爱的,我想收养他。”
那位先生考虑了一下,说道:“算了吧,小孩子嘴巴不牢,一旦泄密了就不好了。而且那里的孩子都没受过什么教育,你养起来也费劲,还是从其他地方再找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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