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了无痕
夏日午后,天空云层堆积。阳光,渐渐被墨黑的云彩遮掩,远处天边厚重的云层劈下一道闪电,接着一道雷声震耳欲聋,豆大的雨倾盆而下。短短一瞬间,安静的图书馆,黑压压一片,伴随栀子花的清淡幽香,微凉清新的夏风驱散雨前的闷热。
乔楠在一排书架前伫立,微敛眉眼,脸色奇怪。她轻抚着一本书皮都已脱落的图书,脑里,不断回旋昨夜的梦。那是梦,在梦里,她清楚的知道。可是,从他进入她的那一刻,所有萦绕心中不能释怀的怅惘都烟消云散。太荒唐了,乔楠攥了攥指腹,一阵凉风拂来,胀热的心才冷却下来。她努力回想,始终是记不得那人的音容模样,萦绕耳畔的仅有他粗重的喘息,还有一次次刺入她体内的粗暴。
她用力掐一下掌心,今天已经是第三次想起,那股缠绕心中的燥热让她烦躁不已。
“小楠。”一道清爽的男音伴着阳光的味道席卷而来,他手里持着一把伞,被雨水淋湿的刘海紧紧贴着额头,狼狈却不失稳重。
乔楠听到这人的声音,先是一怔,背对着他轻轻调整呼吸,把书放回书架上。男子走至她身边,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却握住一片冰凉。顺着乔楠的视线,眼眸也是流出迷惑之色。这片区域摆放的书籍全是建筑学,乔楠从事的工作是摄影,和这完全是两个专业。
“找什么?”他出声询问。
乔楠摇头, “随便看看,你忙完了吗。”
陈孝云应学校邀约来参加一个活动,两人约好晚上看电影,乔楠今天又闲来无事便想来这所学校看看,为下周的拍摄外景踩点,哪知一来像是有意识一样直奔图书馆而来。
“嗯,找书么?”
乔楠轻点头,只是当目光越过一排陈旧的书,在一根旧的泛黄的木架上看到一行小小的用刀雕刻的字。应该是有些光景,字体也染了岁月的痕迹,像是一段苍老的年华呈现斑驳的影迹。
她的目光便久久地仿佛是任何办法也移不动似地,愣愣地紧盯那一行歪斜字体发怔。
好像是久远的,飘渺虚无的影像,心莫名咯噔一声响,仿佛是砸下重石,一阵哆嗦又一阵哆嗦地疼,莫名的无缘由。
“咦?”陈孝云锁定她前排,一脸惊讶。这一行字,并不奇怪,但是搁在这里和这里的环境非常不和谐。
乔楠彷如梦中惊醒,为自己的失态蹙紧眉,随即又慢慢地舒缓,淡淡地收回视线,随手拿了一本书。陈孝云忽然说:“这是我表哥的名字。”
“噢,难怪和你一个姓。”她有些心不在焉,拿眼睛定定地瞧着手中的书皮,仿佛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像是当陈孝云不存在一样,只顾想着自己的心思。
她的回答,陈孝云有些哭笑不得,她的反应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不想搭理的时候,哪怕和你关系在亲密,都不会给半分颜色,给人的感觉是冷到骨子里,好像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
认识她及和她交往,她的态度总是淡淡的让你猜不透她是想和你在一起还是不需要你。这一点让陈孝云感到很挫败,为此他郁闷好长一段时间,曾有朋友劝他说,如果是以结婚为目的,这个女人并不合适。他却一路坚持下来,像牛皮糖一样粘着她,她拿他也是没办法的。
说两人在交往还不如说饮食男女较为妥当,不干涉对方生活。
乔楠手拿一本书在书架前徘徊,好像是回过神来,问道:“你表哥怎么和你一个姓?”
对于她慢半拍的反应,陈孝云啼笑皆非,抬手轻轻顺了顺她额前刘海,动作温柔自然,也不在乎周围有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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