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青年脸色苍白,似有虚寒之症,面貌应该是英俊的,却被那副阴郁的表情遮蔽不少。
白风眠身着玄色,玉冠高耸,牵着绳的手上套着玉扳指,一幅必须让人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的打扮,他很快靠近林雪儿这一带,驾着马靠近林雪儿附近,压低声音道,“你在做甚,是昨夜刺杀你家只有你一人活下来了么,一觉醒来就上大街四处乞讨,像什么话?”
林雪儿没回答他,一见他的脸就喉头发痒,想往他脸上啐一口痰。
不料白风眠竟然看出了她的所想,状似亲密地贴近她,威胁道,“把它咽下去,私下也就罢了,敢当众如此,本王日后让你夜夜有刺杀。”
林雪儿掂量了一会儿只能挤出一个微笑,她胯下的小矮马对着白风眠骑的高大骏马打了个响鼻,嫌弃地移开了。
“说得轻巧,又不是你家被拆,以后离我远点。”林雪儿假笑道,“没有要事就滚开,你在碍我的事。”
白风眠微眯着眼打量她,女人难得穿得朴素,一身素裳衬得她低头时像在忧伤,抬头斥责时像在哭诉,有种欲拒还休的微妙意味。
他面上浮现些许愉悦,缓缓道,“王妃欠我一条命,没资格赶走本王。”
“保护我是你该的。”林雪儿调转马头,慢慢接近他,低声骂道,“殿下才真是穷得只剩你一人了,怎么赶都不想走,你就是想呆在这分点战利品,你个狗娘养的。”
由于林雪儿骂他时的神情过于妩媚,语调也柔柔的,因此白风眠自动将这声辱骂略过,换成了某种特别的爱称。
“你知道吗,林雪儿?”白风眠隐隐有些炫耀之意,“从小到大,本王无论选什么都没走眼过,但你不是我选的,是你自己挨上来,怎么也赶不走,若你忘了,本王会替你记的。”
她能感到他此刻的蠢蠢欲动,吐息时呼吸的急促,紧急赶路时身上带来的被烈阳炙烤过的阳光的温度,看向她眼里时某种特别的冲动。
“你真想被我吐在你脸上么?”林雪儿笑意减淡,“有屁快放。”
白风眠眼里一闪而过有些孩子气的失望,他嘴角微弯道,“小混蛋,本王是来提醒你的,此事没完,还会有场试探性的刺杀。”
“倘若你是他们,杀定王妃是为了威慑本王,也为了讨好上面的某个人,但你依然有位敌人,他见到你杀不了定王妃,甚至把让人将事情闹得很大,于是也会将定王妃视为眼中钉,林家现在彻底成为活靶子了。”这些话他说得异常平淡,和方才灼热的状态成为了两个极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林雪儿讨厌他的谜语比喻,不耐烦地反驳道。
“全是敌人。”他笑着摇头道,愉悦地仿佛遭殃的不是自己。
林雪儿深吸一口气,恶狠狠道,“招惹这么多,你怎么不去死?”
她眼睁睁地看到白风眠微微俯身,近在咫尺地与她脸颊相贴,与她差点呼吸交缠为一体,随后强势地抱着她上了自己的马,她在空中扑腾两下,但害怕自己真被摔下去,只能不情不愿地环住他的颈肩,配合这个动作。
“放我下去。”林雪儿愈发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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