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也没空闲和她打招呼了,撒腿就往地里跑。
沈良轩却叫住那妇人,因为实在找不到对方的记忆,就只能略去称呼,“请问,我大伯…我爹为什么和二叔打起来了?”
妇人也没注意到沈良轩的怪异之处,而是热心回道,“我这都快生了,也没下地干锄草的活儿,就在旁边做些轻巧的,原本你爹干活干得正在热头上,可你二叔忽然上前问了句,良轩不就是在水里泡了泡吗?怎么就装病不来上工了!”
沈良轩闻言情绪并没有多大浮动,因为沈从山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接着你爹就恼了,和他争执了几句,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你二叔推了一下你爹,这不就打起来了。”
妇人见沈良轩脸色还有些不好看,便知道是真病了,心里有些瞧不上沈从山的做派,这村里谁不知道沈良轩是被他吓得掉到河里才出事的,好歹是自己的亲侄儿,居然能说出那种话来。
“别打了别打了!”
大伯娘挤开人群,伸手去拉正把沈大伯压在地上打的沈从山,不想还没用力,一个腰圆膀粗的妇人便一把将她拉开,嗓门大如锣鼓。
“我说大嫂,这男人之间的事儿,我们掺和什么,这哪家兄弟不打架?打着打着就把事儿解决了。”
说这话的人,正是沈从山的老婆,杨氏。
也正是因为有她以及她这种说辞的原因,才拦住了旁人去拉架,没得法子后,才有大人指使孩子去把大伯娘叫过来。
“我说弟妹,这样打下去怎么得了啊!”
大伯娘气急,自己男人是被揍的,沈从山是揍人的,弟妹当然说得这么轻巧了!
杨氏却不松手,“放心吧大嫂,丛山是个有分寸的,你听我的,别掺和了!”
旁人有些看不下去了,一黑瘦的汉子皱眉道,“这样打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是啊,沈青山的脸上都是血,万一出事了可咋办?”
大伯娘更急了,可她生得瘦小,怎么可能是杨氏的对手,争执间,杨氏直接用力一推,大伯娘整个人往后仰,旁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手便扶住了对方。
“妈,您往后站。”
沈良轩垂着眼,没人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绪,他将衣袖挽到手肘处,径直走向还在纠缠的沈从山二人身旁,杨氏见此赶忙伸手去拽他。
不想沈良轩一个巧力就给挣开了,在杨氏愣神之际,沈良轩一把抓住沈从山的肩膀,直接把人翻扔在地!
“你做什么?!”
沈从山痛叫一声,只觉得两处肩膀剧痛无比,他愤恨地抬头去看那个罪魁祸首,不想只看见摇摇欲坠的沈良轩,只见对方惨白着一张脸,跌趟在脸上青紫带血的沈大伯身旁。
这可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住了!
“良、良轩?”
沈大伯抖着手去想把沈良轩扶起来,大伯娘直接大叫一声,拿起锄头就往沈从山身上招呼!
“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杨氏见此能让她得逞?一把躲过锄头,却不敢再动手,毕竟沈良轩此时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队长大吼一声,旁人也被刚才那一幕吓住了,听见声音这才回过神,纷纷让开路,大伯娘一把抱住沈良轩,哭叫声惹得在场的人都揪起来了。
“我的儿啊,我的儿!”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抬到郑叔那边看看啊!”
郑叔是乡大夫,虽然医术不是很厉害,但是处理一点皮外伤,还是可以的。
队长怒吼道。
大伯娘不愿意松手,沈大伯狠狠抹了把鼻血,起身逼近沈从山夫妇,被队长拦住,“先看孩子,这个事儿我会问清楚的。”
“老二,良轩要是有什么事,”沈大伯向来是温和的,可现在的他却恨极了沈从山夫妇,“你就下去陪他吧!”
沈从山打了个寒颤,他从未见过大哥这种眼神,刚要说话,就扯到了肩膀,剧痛再次袭来,于是叫嚷着。
“队长,我冤枉啊!我是和大哥打架,可沈良轩是自己晕倒的!我可没动他,反倒是他,哎哟,把我的肩膀弄得剧痛无比,肯定是脱骨了!”
杨氏虽然心虚,可也站在丈夫这边,“是啊,这可不能怪咱们。”
“都别说了!”队长气急,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那可是你们的亲侄儿!要是真出了事儿,你们说不定得去吃牢饭!”
这可把二人吓住了。
“不是,我们没碰他啊!”
“就是,他自己晕倒的!”
而这边,大伯娘夫妇已经随着众人把沈良轩送往郑叔那边了。
郑叔直接把院门关了,让无关人员出去,先给沈良轩看了看,“没发热,倒是出了一身冷汗,这是用大力了,孩子他奶,冲碗糖水!”
随着他的这句话,沈良轩“缓缓”睁开眼,大伯娘立马瞪了他一眼,就在刚才她快吓死的时候,“昏迷”的沈良轩忽然捏了一下她的手,大伯娘立马明白过来,可哭叫声却不敢停。
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演,”但也明白过来儿子的意思。
那家人本就是难缠的,两家又是那么亲的关系,兄弟二人打架别人顶多说几句不好听的,可侄儿要是动手打叔叔,那可有闲话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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