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墓并不算太多,错落散布在各处,需要很细心寻找。
果果穿着长袖、长裤,像条小尾巴紧跟着景俊生,偶尔回头看一眼抱着枣枣的孙弘,生怕弟弟会被蚊虫咬到。走了好一阵,景俊生停下脚步,发现坟前的杂草已经被清理过了,还有燃烧过香烛、纸钱的痕迹。“应该是表叔表婶他们来过,每年都祭拜我妈。”景俊生颇觉感激,虽然景家人大多令他厌烦,但表叔一家是少有的好人,懂得知恩图报。
取出供奉用的黄纸、果品等,孙弘表情严肃,与先前祭拜他父母一样。因而两人磕头过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墓碑低声道:“妈,我会好好照顾俊生和孩子们……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可以放心,我们会过得很幸福。”
尽管不会有人回话,景俊生盯着袅袅上升的白烟,依然有种母亲在温柔地看他的错觉,也开口道:“虽然你可能会生气,但我认准他了,会和他过一辈子。嗯,这个是果果,我们的大儿子,你的大孙子。在睡觉的是枣枣,还没满一岁,是不是很可爱?你要是有话对我说,晚上托个梦吧,我也想你了。”
孙弘默默地握紧了他的手。
看了眼大人们,果果把一路拿上来的一支黄风铃放在旁边,这是他想送给外婆的礼物。
临走前,他们点着了买来的鞭炮,这是南边的传统,扫墓后一定要点一大卷鞭炮,并且人要在响声里离开。身后那阵嘈杂的响动慢慢停息了,景俊生抹了抹眼角,正巧碰上了来拜祭的村长一家。
见他们回来,邹青非常激动,又碍于这个特殊的日子,只能稍微说几句关心的话,安慰一下情绪明显有些低落的景俊生。她自然也留意到了孙弘抱着的孩子,低声问:“什么时候生的?多大了?”
“才五六个月,还很小。”景俊生先是一惊,接着镇定下来了,对上她通透又温柔的眼神说道,“小名叫枣枣,比果果乖很多,不经常吵闹。”
耳朵很灵光的果果立即噘起了嘴:“我明明也很听话、很安静!”
赵岩则不纠结这些,朝孙弘点了点头:“有心了,这边蚊虫多,带孩子回去吧。”
一边上坡,一边下坡,两家人愈行愈远,天色逐渐明朗了。景俊生松了口气,笑着对孙弘说道:“回去先给果果和枣枣洗个艾草澡,然后煮点艾糕晚上吃。”这是村里清明必吃的一道糕点,用新鲜的艾叶洗净剁碎,磨出浆来和米粉,加点糖再垫张叶子,蒸熟后软糯香甜。出门前,表婶拎了一袋子过来,非要塞给他们,加上景俊生确实没时间做,便收下了。
“好,是不是还要吃荞菜?”孙弘问道。
景俊生从果果手里拿来折断的小树枝,作势要打小家伙的屁股,过了一会才回话:“啊,对,清明荞菜蒸春卷,又鲜又香……”
刚才那股淡淡的哀伤似乎已经消散不见,一家人说说笑笑,走向家中。
日子也就是这么平平淡淡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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