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和赵二福千辛万苦过去,结果婚宴上被人指指点点。儿子还嫌他们丢人,穿了那么破烂的衣服过来。田玉芬当时就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倒。那可不是破烂!是他们夫妇俩花大钱买来的衣服,顶多有点过时……
“家贫万事哀,万事哀啊!”田玉芬无数次念叨这句话。
若是有钱,她就立即搬离这个偏僻的村庄,到大城市里住进高楼大厦,平时也不用下地干活,就抱着宠物闲逛。可惜赵二福是个不争气的,非但没让她过上好日子,还害她在娘家、亲家两头丢脸。
想到这,她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走入里屋,发狠地把衣服朝赵二福扔去。
赵二福慢悠悠放下水烟,也不气,说话声很轻:“又怎么了?”
“你看看——”田玉芬一屁股坐下,“你那好侄子,和个野男人赚大钱,也不提携亲戚!”
一听就知道她犯眼红病了,赵二福习以为常,吐出一串烟圈,并不应答。
被他的态度激怒了,田玉芬瞪大眼睛,嘴里什么乱七八糟的都骂出来了:“你说你是不是废物!那个兔崽子带着拖油瓶,迷得全村人鬼迷心窍,搞个什么农家乐!现在可倒好,我们山头没有,守着几亩地吃棺材本,他在那风流快活!一个被插屁股的,败坏门风!”
赵二福这才重重地一磕烟管:“你从哪里听来的鬼话!”
田玉芬冷笑:“还用打听?现在村里谁不知道他招了个小白脸回来,养着人家,还要把什么果果送去给人当儿子!一口一个爸爸喊得可欢了!”
“……你别胡说。”赵二福眉头紧皱。其实他也时常看到景俊生与一个男人很亲密地进出,只是两家几乎不来往,他没面子去探听消息。或者,他内心深处是逃避的,景俊生的模样实在太像早死的妹妹,总是不经意激起他的愧疚。
见他油盐不进,田玉芬不由得放缓了语气,先前差点惹到赵二福发怒,那股子要打死她的疯狂着实令田玉芬害怕。“不说这些,你可是他亲二舅!老大家没人了,他难道不应该关照关照我们?血浓于水啊!”她凑近了些,一副为自家不值的模样。
赵二福有些心动,但上回被拒之门外的经历仍旧让他难堪:“你要去就去!”
“哼!”田玉芬恼怒地推他一把,“去就去!总归是一家人,难道我们还比不上外头的野男人?你看村里那几家和他走得近的,现在吃香喝辣,每天都笑呵呵在那炫耀!我们呢?不能入一份,还不让他照顾一下?”她察觉赵二福的神色更柔和了些,不由得欣喜,“总归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也不能不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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