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琬死了。他的死因没有引起市井人猜测,很明确,病逝的。不过好像……有点快?
算起来,简兮已经好几年没有回长安了,偶尔和陈晔通信,也只是聊聊店铺生意日常琐事,没有提过任何长安的消息。
又过两年,荆州战火再起。那时的简兮只知道是魏国打过来了,以及赶快清点家当跑路,千万别把店铺赔掉。
她跑到吴国躲了一年,还在孙权宫门前大摇大摆的走过。第一次感觉没人认得她很好。除了陈晔,所有人都认为简七在司徒风火烧荆州前就死了。
魏夺荆州未果,战事结束后简兮又回去了。
恢复荆州生意的第三日,简兮小面馆里来了两位特别的客人,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个五岁孩童。
男人戴着面具,正经严肃。
孩童坐在他对面,一板一眼地背诵:“园中有树,其上有蝉,蝉高居悲鸣、饮露,不知螳螂在其后也;螳螂委身曲附……曲附……”
“欲取蝉,不知黄雀在其旁也。”简兮端着两碗热汤面走过去,放在二人面前,客气道,“二位请慢用。”
戴面具的男人看了简兮一眼,未多想,而后转头教训起自家孩子。
“重新背过。”
“是,父亲。”
那是司徒风和他的儿子司徒焱。
五年后,魏国又来了,简兮又跑路了。这次她去了西北大漠,和关外商人学做生意,骑着骆驼看夕阳,还去鸣沙山、月牙泉。
在外面游荡了三年,她终于想起顺路回长安一趟。
正巧赶上新年,汉帝刘禅在城墙上开仓放粮,他身边站着的人是司徒风,一个有佩剑面圣特权的司徒风。
这一年,没有放孔明灯。
简兮懒得在城墙下凑热闹,挤过热闹的人群,回到一品阁。
转眼已经十年了。
这些年,“小依”的容貌未变,陈晔更加苍老,头发全白了,脸上皱纹更深,说话也没从前那么干脆利索,生意也放手让底下人去干。
去年起,“小依”手上的能监控陈晔身体状况的手环,已经变成橘红色。如今当面见到故人,他的身体状况早已不如从前。
简兮担心地摇头:“陈老板看上去憔悴了。”
“你还是容貌未变,和阿七那时候一样。”陈晔无奈道,“戴个面纱遮一下吧,你虽然和阿七长得不同,可你这容颜不改的样子和阿七相同,小心引人怀疑。”
简兮点下头,问起城墙上的事情:“司徒风何时变得这般威风?”
陈晔冷冷道:“他是够威风,守住荆州不说,还把魏皇帝从洛阳赶出去了。魏帝曹叡在逃往冀州途中,旧疾复发,吐血而亡。”
曹叡也死了?这剧本倒是让他多活了几年。
下一个死的会是谁,哪家将领会输还是会赢,简兮已经猜不出来了。但她隐约猜出司徒风今后在蜀国翻天的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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