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失眠又一次走进祝京儒家。
柏青临看见每个角落都有祝京儒生活过的痕迹,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摁开灯后将眼镜摘下,袖子微微卷起露出小臂,柏青临弯下腰把随地乱放堆积的几十张有关于自己的画全都一一弄平,一张一张看下去,画上的姿势多得很。
柏青临进入卧室将飘窗上搭建的咖啡杯堡垒摆的更加整齐,面无表情伸出手戳了一下,确定纸杯稳固便起身离开,用水盆接水,他开始专注擦拭干净墙壁的监控摄像头。
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两个人相隔万里但都守口如瓶。
柏青临垂眼看着摄像头红点中央,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擦拭地一干二净后拉上窗帘。
他坐在祝京儒床边,等到了第二天的短信“我想你”。
第三天,祝京儒在高原偶遇一群野生藏羚羊,他雀跃万分,重复地打开手机,想打电话给柏青临,但忍住了,只能耐人寻味继续发短信骚扰。
被袁野笑话,“心都跑人身上去了,走的再远也想回去。”
祝京儒笑出声,继续用枯枝在雪地上写柏青临的名字。
而南海仍旧没有放晴,河岸边一条鱼也钓不上来,柏青临心不静,起身离开去往祝京儒带他去过的港口。
那艘沉船还在海里一动不动像神明一样注视着人们,柏青临坐在海边的石头上抽烟,忽然有阵风掀起海浪向前,仿佛要推着它走。
头发被风吹乱,他蹙着眉后知后觉,月亮和星星在自己眼里没什么区别,花也是,海也是。
第四天,祝京儒在冰天雪地里独行,他捏着手机无奈地笑了下,使坏劲还在,但也得和大冰块认栽,老老实实发条短信给柏青临。
另一边南岸咖啡馆打烊,柏青临走进属于祝京儒的酒吧,小花园里没有再种花,而是换成了盆栽多肉,千姿百态也异样漂亮,他沿着中心跳台四周去看,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一看就是祝京儒的手笔。
黑色电贝斯上有像银河一样变色的油墨,摆放酒的柜台也都是老树,上面盘扎雕刻了栩栩如生的飞鸟,画着打开窗户的动漫人物……走到复式楼梯边缘昏黄灯光下的照片墙时,柏青临看清上面密密麻麻几百张照片。
是祝京儒去过的地方,地名罗列,标志景色,然后拼凑成七大陆八大洋的形状。
驻唱歌手恰好唱到:“夏夜里的晚风,吹拂着你在我怀中。”
柏青临伸出手触碰一张用相框装起的照片——是大约十七八岁的祝京儒,穿着白T和短裤在前面跑,于树荫被阳光穿透的地方回头笑,少年感十足,意气风发,衣摆纷飞在那个盛夏。
手机震动片刻。
祝京儒发来的短信:【你不在,感觉哪里都不好玩。】
不知不觉第五天的月亮掩藏云层之下,柏青临没有等到银河,也没有等到祝京儒的短信,他点开手机十几次,反反复复,息屏界面是购买机票。
23点59分,远在雪山里的祝京儒刚喝完热水,匆匆忙忙收到柏青临的信息,他水都没咽干净,兴致勃勃点开手机。
意简言骇一句话:【今天为什么不想?】
他肩膀耸动低笑,还在等待云层散开,如果运气好,今晚就可以看见银河横跨南迦巴瓦峰。
事实证明,有柏青临一句话足够,观景台肉眼可见云雾在散开,波澜壮阔的星河缓缓掀开面纱,任何璀璨的钻石都不足以和它们相提并论。
祝京儒爬过喜马拉雅三次,见过的银河无数,他仿佛和年轻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依旧有那么多的好奇,那么多的莽撞,想每天不停地冒险,寻找新的风景。
可这一次他后悔了,应该不管不顾把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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