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溪告诫自己不能回头看,她拖着酸软的脚步摸到了木门的把手。
她的手往下滑,直到手心触碰到一个沉重坚硬的铁块,她心里咯噔一声。
“我现在可没工夫解密码……”
她嘀咕着低头往下看,庆幸地发现门上挂着的只是一个老式锁头。
她抽出手枪,后退几步,朝门锁最脆弱的地方来了一梭子。
火花闪过,锁头应声断裂,扑通一声掉进了门口的雪堆里。
陈西溪谨慎地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她握着枪紧贴在门框上,微微侧头透过缝隙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每个角落以及天花板,在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小心踏了进去。
木屋里面比她想象得还要暖和,她摸到墙边的电灯开关,打开后一盏晃晃悠悠的老旧吊灯闪烁着亮起了黄光。
灯泡的瓦数不算高,但对于还在漫长黑夜里苦熬的陈西溪来说已经足够明亮了。
她如释重负地摘下了夜视仪。
木屋正中间的墙壁前用红砖砌了一个简易的壁炉,里面积攒的灰烬看起来有一段时间了。
除此之外,木屋之中的陈设很简洁,所以陈西溪一眼就注意到墙角有个被油布遮盖住的大家伙。
她走上前捻开布料一角,底下停放着一辆黑红相间的雪地摩托,履带很干净,她敢打赌这辆车的使用次数不会超过三次。
她检查了一下油箱,还有三分之二,应该是够用了。
现在只要找到钥匙就好了。
陈西溪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壁炉上方的置物架上找到了一个藤编收纳盒。
她拿下来打开盖子,闪着银光的车钥匙正安静地躺在碎花衬布上。
她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然而遥远又密集的枪声在片刻后破坏了她难得的好心情。
她朝木屋唯一的那扇窗户望去,也就是在这时,她发现了扔在地板上的沾血棉团和医用绷带。
玛丽安娜肯定曾在这里修整疗伤--但没有停留很长时间。
这么说来,当时傅莲的绝望一击的的确确戳伤了他的眼球。
陈西溪想起他那双摄人心魄的蓝眼睛,内心深处不由升起一阵扭曲的快感。
她绕过单人床,坐在窗户底下开始调试夜视仪的焦距,重新戴上后她撩开了窗帘往庄园的方向张望。
很快她就锁定了在风雪中上下翻飞的傅雪以及瞭望塔上躲在红外瞄准镜后面的伊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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