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也都参加了昨天的大会,纷纷朝楚锋投来好奇的目光。
不过军队管理严格,没有人敢上前问,待船靠岸后便朝不同的方向散开。
岸边与他们当初看到的没太大区别,只是建筑物没有人维护,看起来更陈旧了些,许多高楼大厦的玻璃都破了,路上到处散落着垃圾。
丧尸几乎绝迹,周安安望了一圈,居然没有看到一个。
不知是因为这里是固定的乘船点,士兵们会定时清理,还是变异植物导致的。
李文宣道:“由于基地里的车辆不多,咱们需要自行寻找车辆,你们看看周围有合适的吗?”
周安安与楚锋对视了一眼,说:“还找什么啊。”
“嗯?”
“最合适的就在那里。”
她指向当初停放大巴车的方向,李文宣是亲眼目睹他们停车的,顿时了然,一拍巴掌道:“行!就用你们的车!”
楚锋领头,带着这些人朝那边走去。
绕过拐角后,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橙色花朵。
他们在岛上待了将近两个月,楚锋盖在大巴车上的遮阳伞早就被果汁阳台顶破,花枝从缝隙里钻出来,长得几乎像榕树一般大。得亏不是藤本月季,否则恐怕旁边那栋楼都要被它爬满了。
另外二人看来看去都是花,挠着脑袋问:“哪里有车?”
李文宣笑笑,和楚锋一起走上前去,掏出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开始切割月季花的枝条。
周安安在背包里找了找,也找到一把匕首,走过去帮忙。
那二人见状也不敢歇着,像他们一样做,六人齐心协力下,细小的花枝被清理干净,露出底下的大巴车。
大巴车看上去完好无埙,只是月季花太大太重,将车顶压凹了些。
剩下的便是那根最粗壮的主枝了,简直有人的大腿粗。
他们爬上车顶用匕首在枝干上割出一圈凹槽,尽量加深。周安安的手掌心都快被匕首磨出血来,楚锋终于说:“好了,你们下去。”
五个人跳下车,他在车顶站起身,朝着主枝重重踹了脚,粗壮的枝干倒了下来。
接着还得修剪从花盆里蔓延出来的根茎,它们长长的从车上垂落下来,钻破地面的水泥,找到泥土拼命汲取养分,正是因此月季花才能长得那么大。
根茎犹如蛛网,又多又细,割得人满头大汗。
李文宣下船到现在啥也没干,光当园丁了,不禁说道:“割了还得长,要不干脆把那花盆给撬了,把花烧掉,或者扔到大海里去得了。”
楚锋头也不抬地干着活,半点不带商量的把他的提议否决了。
“不行。”
“这可是变异植物啊,就算现在没有危险性,保不准明天就把大家都杀了,你们难道真打算一辈子带着它?”
李文宣想到一个可能性,用肩膀碰碰他,戏谑道:“这盆花该不会是你俩的定情
信物吧?”
周安安刚想否认,就听到楚锋说:“对,你嫉妒?”
李文宣切了一声,扶了扶头盔。
“这有什么好嫉妒的?想当年我放假回老家的时候,想认识我的姑娘从我家门口排到了村口呢!”
周安安点点头,“好啊,这话我记下来了,回去马上就跟岳清说。”
他脸色一变,“喂,不带这样的!”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楚锋也扬起嘴角。
根茎总算被清理干净,他们又修整了一下车顶,在离岛的二个小时后,可以出发了。
“车上的油和水都不多了,也没什么食物,我们得先找地方补给一下。”
楚锋道。
李文宣点点头,“行,谁来负责开车?”
周安安第一个举手。
不管她怎么努力,在体力和战斗力方面她肯定还是全队的尾巴。因此在登船前她已经给自己做好定位——负责全队的后勤工作。
什么开车,做饭之类的活儿,她理所当然承包了。
其他人大约看出她的想法,没有抢,于是周安安再次坐在了大巴车的驾驶位上。
她拍拍座位上的灰尘,问:“去哪里补给?”
李文宣看看外面的建筑,指着前方的街道说:“先沿着这条路往前开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注意如果有危险马上停下,不要冒然前进。”
“好。”
周安安熟练地启动大巴车,踩下油门,调转方向驶上那条路。
李文宣观察了一会儿,见她确实能胜任,便走向车厢。
楚锋和另外几人在打扫卫生,那几个士兵打量着车内的种种细节,颇感兴趣地朝他问东问西,其中一人忍不住发出感慨。
“如果将来哪天我不是军人了,也跟你们似的搞辆车改装一下,带着喜欢的人浪迹天涯。”
旁边人马上附和:“是啊,管它什么丧尸什么变异植物,人生总得潇洒一把。”
李文宣走过去敲敲桌子。
“做什么美梦呢?这才几天,革命意志就消失了,想去过小资生活?”
那人忙道:“嗨,还能实现不成?吹个牛嘛。”
李文宣哼哼一声,环视车厢,对楚锋说:“你这车确实不错,哪儿弄来的?”
后者朝周安安抬抬下巴,“她花四十万买的,又花了一百多万改装。”
“我靠。”李文宣惊讶道:“行啊你,周安安,看不出你还是个富婆。”
她心虚地笑笑,没有接话。
“你们打算去哪里搜集物资?”楚锋问。
李文宣也在思考这件事,拉开餐桌旁的折叠椅坐下去。
“基地目前最紧缺的是粮食和药品,粮食里最缺的是蔬菜和肉。蔬菜是没办法了,我们出于安全起见必须远离植物,倒是可以想法子弄点肉……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其中一个士兵问:“弄什么肉?猪肉行不行?”
“都行。”李文宣扭头看着他,“你知道哪儿有?”
他点头道:“我就是附近市里的,我爸在一家养殖场上班,里面估计得有上千头猪,丧尸爆发的时候我爸还在养殖场里上班,如果去的话我正好找找他。”
李文宣当即掏出地图,在餐桌上展开摊平,说:“你记得位置吧?把地方标出来。”
几个人都围了过去,那人努力回忆,在养殖场所在的位置画了个圈。
李文宣拿起地图说:“你确定是这里吗?要是弄错了,咱们可就白忙活了。”
他拍拍胸膛,“肯定没错,旁边不是写着长林镇吗?我从小在那儿长大的。”
他话音未落,大巴车突然来了个急刹,几人猝不及防,因惯性东倒西歪地摔成一团。
楚锋率先站起来,跑到驾驶室问:“怎么了?”
周安安指着前方道:“这条路过不去了。”
宽阔的路面上布满爬山虎,仿佛铺了一层厚厚的绿色地毯。
前方的建筑物上也爬满那些小手掌似的绿色,爬山虎的根茎深深扎进墙壁里,许多房屋上都出现巨大的裂缝,看起来摇摇欲坠。
其他人也走过来,看着前方那满目的翠绿,全都警惕起来。
李文宣道:“绕路走吧,不要过去。”
不仅爬山虎可能隐藏着危险,高楼也有概率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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