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故意扯。”沈晗黛摘掉自己不算,还要倒打一耙,“是uncle自己系的很松所以才会掉。”
她一副理直气壮地神态,明亮的乌眸里裹挟着狡黠之色,像极了一只灵动的小狐狸。
但这只小狐狸此刻被孟先生掌控在怀中,纵使有再聪明的劲儿,也逃不脱孟先生的桎梏。
孟行之抱她上床,垂首亲吻她额头。
沈晗黛很喜欢孟行之吻自己,乖的没动,以为接下来他们会有更亲密的接触,孟行之却只是一吻之后便离开,关了卧室内的所有灯,只留了床头灯,随后躺到在枕头上。
他没想做。
沈晗黛翻身正对着孟行之,没想做却还要亲她,欲擒故纵?
她试着往孟行之身旁靠了靠,手去挽他的胳膊,他便翻身将她拉进胸膛抱住,又为她掖了掖被子。
这一系列动作怎么看都像是要入睡前的征兆,沈晗黛脑子一热,“今晚不做吗?”
孟行之半阖着的眼缓缓掀开,对上沈晗黛那双媚眼如丝的狐狸目,她像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又多大胆,脸颊倏的一红。
他垂首又去吻了她绯颊,沉声说:“明晚再做。”
沈晗黛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再深究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放到明晚,飞快的闭上眼睛。
翌日是个晴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的确是个赛马的好天气。
() 今日有赛马赛事,沙田赛马场人声鼎沸,看台处围满了形形色色的赛马参与者,有的为一夜暴富而来;有的为一雪前耻而来。()
总而言之,一场赛马的奖金足以将那住在本港贫民窟的深水埗底层户,一下子抬高身家入住到那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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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人为赛马痴,有人为赛马狂。
年鹤声夫妇尽地主之谊,准备周到,为孟行之和沈晗黛提前安排了私密性好的高层独立看台。
本港赛马会的负责人知道孟行之和年鹤声今日莅临,亲自现身迎接,还把今日参赛的马匹都仔仔细细为他们两人介绍了一遍。
孟行之吩咐道:“我有一匹马昨夜已从澳区运到港,所有的流程都已经全部走完,今天我要它上场。”
年鹤声摘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按了按眉心,“孟老板有备而来,看来是志在必得了。”
孟行之背靠沙发,一派从容的讲:“年少的马也可以派上场。”
一旁的颜以沐微笑道:“我们家的马最近刚生产完,我不想它那么快就出来参赛。”
“在赌博上,向来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孟行之看向年鹤声,“年少以为呢?”
“自然。”年鹤声重新戴上眼镜,向孟行之伸出右手,“赌这种事一向看的就是运气。”
孟行之起身回握住年鹤声的手,察觉到他手心里藏着的东西,孟行之不动声色的挑眸。
年鹤声意味深长道:“我早说了你的人情我一定还的。”
孟行之了然的收回手,“那就多谢了。”
两位相熟的大佬打哑谜,沈晗黛是一个字都没猜出来他们到底在讲什么。
和颜以沐一起走到看台边,看向下方的赛马场,底下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马术师训练有素的驾驶着马匹在等候区候场。
“咦,怎么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朵花啊?”颜以沐视力好,指着底下的观众问,“还是紫色的花,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
沈晗黛从小在港长大,记得今天时期是几号,回想了下后摇摇头,“今天不是节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可能就是主办方想发的吧。”
颜以沐转了转眼珠,回头瞧一眼丈夫,年鹤声竖起食指抵唇,无声的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颜以沐立刻心领神会,接着沈晗黛的话往下说:“看来的确是这样。”
孟行之走到沈晗黛身边,见她倚着看台,目光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下方热闹的人潮,面上的向往之色溢于言表。
她从小就过的压抑,母亲离世后她更是形单影只的长大,几乎没有再体会过人与人之间的热闹和喧嚣。
比起一层不变的安静,沈晗黛的内心其实是渴望着欢声笑语的。
孟行之看懂她,牵起她的手,“我们去台下看。”
沈晗黛眼中惊讶一闪而过,“可以吗?你会不会不钟意和这么多陌生人在一起。”
孟先生在她眼中是高贵优雅的,让他挤在喧闹汹涌的
() 人潮里,怎么看都不符合他的身份。
孟行之却讲:“和你一起做的事,我都钟意。”
沈晗黛心跳骤然加快,有些眼热的回握住孟行之的手。孟行之拉着她走出去,年鹤声很给面的让了路,赛马会经理在原地留也不是,跟也不是,满脸都写着纠结。
年鹤声替他拿主意,“不用去追,孟老板今天有大事去做,谁都别去打扰。”
他说罢便走到看台陪在颜以沐身边,见她眉眼弯弯的笑看着自己,“你明明想帮孟老板,昨天为什么非要和他抢戒指?”
“之前是不知道竞拍的人是他,后来知道是他,你刚好给我提了个醒。”年鹤声搂住颜以沐肩膀让她靠向自己,“所有我才打算还他一个人情。”
颜以沐靠在年鹤声肩头,“到底是什么人情?”
“你忘了?”年鹤声笑问她,“当初是谁带着大学男同学去澳玩,结果在孟行之的场子里惹出了事?”
这桩陈年旧事一经他提起,颜以沐便立刻想了起来,“这件事的确算我们欠孟先生一个人情,我当时还觉得他特别不近人情。不过刚才我看他对沈小姐那个温柔的样子,真像是变了一个人……”
年鹤声道:“我都没想到,他会这么钟意一个人。”
为了沈晗黛不惜几次亲自向他开口,恐怕是喜爱到了骨子里。
“下次见面,我是不是就该叫她孟太太了?”颜以沐又问。
年鹤声不厌其烦的答:“她年纪比我们小,还是叫名字吧,年太。”
“那叫她黛黛?”
“随你喜欢。”
人头攒动的看台处,几乎所有的观众都手拿着一支紫罗兰,馥郁浅淡的甜香气味飘散在空气之中,格外的沁人心脾。
沈晗黛还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什么没有收到紫罗兰,就看见1号的马术师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率先到了起点线做准备。
沈晗黛看这匹马有几分眼熟,又联想到孟先生说自己的马参赛,指着那匹马问:“uncle,这是不是你的那匹亚瑟?”
孟行之略有几分惊讶的看向她,“你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第一次在私人马场见你的时候,我差点被它撞到。”
“它不是想撞你。”
沈晗黛疑惑,“那它是想干什么?”
“想亲近你。”孟行之回忆旧事,“差点不受我的控制,也要向你跑去。”
这个答案让沈晗黛品出几分像是宿命般的浪漫,试探着问:“那是不是代表马随主人?”
孟行之垂首唇畔附在她耳畔,声轻却清的同她讲:“是。”
沈晗黛这只耳霎时变得滚烫无比,听不见周边人的声音,只能回荡着孟先生那句是。
有人要从他们这里挤着过路,孟行之及时将沈晗黛拉到自己身前,让她倚着看台,自己站在她身后为她挡住人潮拥挤。
这一刻,沈晗黛竟然无法敏感的感知到自己心中在想什么,亦或者是她已然忘了
思考,被孟行之爱着、呵护着的滋味太美妙。
好像只要有孟行之在她身边,她就拥有能抵御这世间一切纷扰险恶的力量。
一声枪响,数匹马齐头并进,周遭的呐喊声到达了顶峰。
孟行之引领着沈晗黛去看亚瑟,“你看它虽然现在没有冲在最前,但它其实是在等一个契机。”
“超越前方所有竞争者的契机?”
“是。”孟行之在后方更加搂紧沈晗黛,“也是我们的爱情走向下一个阶段的契机。”
孟先生这句话背后的深意,让沈晗黛掩在衣服下的心脏情难自己的快速跳动起来。
他们两人身形紧贴着,沈晗黛被孟行之牢牢地笼罩着,听见他深情地嗓音同她娓娓道来:“同你求婚这件事,我想过许多场景。是一则报纸昭示全澳港,还是再放一次比澳门回归日的烟火更加隆重的烟火,我想过许多许多,但后来我又想起你对我讲的那些话。”
“你要的只有Myonlypreference,我要给你的也是Myonlypreference.”
“所以今日赛马场一共有万人入场,他们每一个人都携带着你最爱的紫罗兰。”
一朵紫罗兰寓意永恒的爱,全场的一万朵紫罗兰寓意什么?
寓意无穷无尽,永不止歇的爱。
沈晗黛泪眼朦胧,许多情愫一瞬间全都涌在喉头。
“所有精心准备的契机都不及现在这一刻能令我更满意。”孟行之抱她更紧,“我能在这万人场地中拥着你,做你的依靠,是我所求所愿。”
“但我想要的不止这一刻,我要未来的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能像这一刻一样为你遮风挡雨。”
沈晗黛泣不成声,孟行之将她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从西服裤里拿出绿丝绒的首饰盒打开,露出放在里面的紫罗兰戒指。
“你送过我戒指。”沈晗黛收着哭腔,“我以为我们已经过了这个阶段。”
“龙头戒送你的含义,代表孟行之属于你。而这一枚代表孟行之想要求娶你。”孟行之情真意切,“这枚戒指没有名字,第一个拥有它的主人可以获得它的署名权。”
“我现在要为它署名。”孟行之拿起那枚戒指,“它叫‘onlypreference’.”
【唯一偏爱】
“沈晗黛小姐。”孟行之无比郑重的问她,“你愿意嫁给我,同我厮守终生吗?”
沈晗黛破涕为笑,伸出无名指,“我愿意……”
孟行之将戒指戴入她的指间,大小尺寸都完美契合。
与此同时,赛马场上的亚瑟第一个抵达终点,胜负已定,看台上的欢呼声到达了顶峰。
沈晗黛和孟行之在人潮欢呼声中紧紧相拥。
沈小姐喜悦泪水浸湿孟先生衬衫,这一回她不必再艳羡旁人欢声笑语,因为她已拥有这世间最浪漫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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