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醉了的缘故,胆子格外的大。
被冷落了这么多天,难说不委屈。总不能让他这点脾气都不给发。
看着政迟暗沉的双眼,殷姚心底突然浮上一层莫名的快意。
和扔了那几盆破花带来的舒爽,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
花?
什么花。
脑子里闪过些零碎的画面,殷姚突然僵住,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浇得背后一凉。
等等,他扔了……扔了政迟的花吗?
什么时候?
……
啊,想起来了。
对……他好像真的把香兰扔掉了,但应该、应该不是他故意扔的吧。
是故意扔的吗?
原来……原来是这样,所以政迟才这么生气,怪不得最近一直不理他。
他忘记了,他完全忘了。
他不是故意要忘记的。
众人面面相觑,见殷姚神色诡异地楞在原地,不知是发呆还是在想事情,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对政迟说些什么。
应该不是故意的。
对,得要解释一下,他不是故意的,一定不是。
他怎么会莫名其妙要扔掉政迟珍视的香兰呢,那可是越遥留下最后的几盆花了。
那么重要的东西……
殷姚身体一动,慌乱地看向政迟,却发现那双深沉漠然的眼里,隐隐透出些残忍的笑意。
殷姚头皮发麻,难堪地说,“对不起,刚刚我好像……”
“你喝酒闹脾气的样子和以前最像。让喝的时候不喝,不让了就抢着喝。”政迟没让他把话说完,拿起陶罐,酌了一满杯,酒杯支在殷姚唇边,动作很慢,却将那软唇强硬地启开,见人不动,便梳着殷姚冰凉的指尖,“张嘴。”
也不顾殷姚动没动,十指扣着,灌下那杯酒。
来不及咽下的酒液顺着殷姚的下巴乱淌,覆盖了他自己抓出的那道血痕。
外人看来,是个亲密至极的举动。虽不知道殷姚为什么闹脾气,但政迟明显是在纵他。
胃里烧痛,痛得他心脏都发烫,下巴的血痕其实早就愈合了,却不知怎么,像被针细细扎过。
“咳……政迟……”
殷姚无措地颤抖着。
“抖什么。刚刚看你还气宇轩昂。”政迟又倒了杯酒,很满,这次没有让殷姚就自己的手喝,而是放在他面前。
他在殷姚耳边悄悄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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