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斗地主’这种赌博他没听过,也不好发作什么,于是决定跟去看看。
小厅里,三个女人围着一张小桌子,玩得嘻嘻哈哈。
他默不作声地站在明瑜身后,瞧了一局后才惊诧自己把她想坏了。
她们是在赌,但不是赌银子,而是输了的人脸上贴纸条,输得越多贴得越多,每一局玩完,不管输赢,每个人都笑得东倒西歪。尤其是他女人,那脸蛋都快笑裂了。
可以说毫无形象。
但却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
随心随欲中带着无法形容的快乐,难登大雅之堂却又明艳动人……
他心中那股怒火早就消失殆尽,此时看着她无拘无束的样子,他心中翻涌着另一股情绪,比怒火还难受。
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样子吗?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明瑜身后,给人感觉就是很认真,于是香杏抬头问他,“秋公子,你要玩吗?”
明瑜回头看他,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秋公子,那边有凳子,你要是想玩的话就搬只凳子过来,我教你!”
之前还在因为她赌博的事而气炸了肺,此刻秋艾却像中了蛊一般,不由自主地按她说的去做,将一只凳子提到她身后,然后大刀阔斧地岔开腿坐在她身后。
时下,大老爷们多半都是这坐姿,按理说没什么好奇怪的。可他这一坐,就跟人肉靠背似的立在明瑜身后,只要明瑜稍微往后靠,便像投进了他怀中。
在白芍和香杏看来,他这举止显然是僭越了,于是把他望着,都皱起了眉。
瞧着她们的反应,再看秋艾的坐姿,明瑜不以为意地笑笑,“没事没事,就这么坐吧,坐远了我也没法教,毕竟纸上的字太小了。”
这时代没扑克,她们玩的扑克是用不少宣纸蘸叠在一起的,有了一定硬度和厚度后,再剪成需要的大小,然后由明瑜亲自绘画字符。按明瑜现在的视力,坐远了自然就看不清楚‘扑克牌’上的数字,再加上玩棋牌也不可能隔出几米远来,真要那么一板一眼的话,那也就别玩了。
随后的斗地主过程中,她一边跟白芍和香杏嬉笑,一边教秋艾认数字符号,顺带教他规则和玩法。
她会时不时回头看他有没有认真听。
每次看他,秋艾都会对她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白芍和香杏最关注的便是他的举动。几把过去,秋艾都纹丝不动,视线只专注地盯着明瑜手中的扑克牌,除了挨明瑜比较近以外,并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见此,她们二人这才对他降下戒心。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秋艾是用了多少忍耐力才这般稳如泰山!
自己的女人就在面前,明明触手可得,可他却分毫不能碰。天知道他有多想将她抱在怀里,然后轻抚她的肚子,像她一样与孩子亲近……
……
玩了一下午,眼看到点了,明瑜却打着呵欠想回房睡觉。
只是她正要进房,突然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于是回头,摆手道,“秋公子,你忙去吧,有丫鬟在,我这里用不着你。”
“从今日起,我负责你的安危。”秋艾面无表情地道。
“哎呦,这是钰王府,不是外面,不用这么夸张。”明瑜有点头疼,这人真是直肠子啊,请他做事,他还真是尽心尽责。想到什么,她恍然大悟,于是安慰他,“你放心,我这人很好相处的,不会因为看不到你就说你失职。王爷和王妃他们也都是通情达理的,不会因为这些就说你做得不够好。有事我会叫你的,没事你就自己安排,就这样哈!”
“明姑娘以后唤我不用如此见外。”秋艾在她提脚前突然又道。
“呃……”明瑜转过身,偏着头仔细想了想,“嗯,确实不能太见外,不然以后在外面很容易穿帮,这点得改!那我以后就叫秋艾吧,你也别叫我明姑娘了,叫我明瑜就行。”
“为何叫明瑜?”秋艾几乎是脱口问出,他不明白她为何会改名。
然而明瑜却以为他不喜欢连名带姓的叫唤,于是又说道,“你也可以和王妃他们一样唤我‘瑜儿’。”
秋艾见她误会,冷眸暗转,随即直言道,“你与王妃的事,三爷都同我说了,我好奇。”
“啊?!”明瑜惊讶不已,“他竟然把我们的事告诉你了?”
“嗯。”
“三爷那个大嘴巴,回头我一定让玓儿狠狠说他!”明瑜气恼地跺了跺脚,她见丫鬟还在花坛里忙活,赶紧伸手把他扯进房里,然后关上门,认真警告他,“这种事你知道就行了,可别拿出去说,那是会要人命的,知道吗?”
“我不会外传的。”秋艾嘴角微勾,瞧她那紧张的样子,烦闷了多日的心总算舒缓了一些。
但下一刻他那点微不可查的笑便僵在嘴角,只听明瑜扯着他衣袖,严肃地瞪着他,“这真不是开玩笑的,你绝对不能外传,不然我们可是会灭口的!”
秋艾心下想吐血,他故意坦白知晓她们的秘密,只是想与她有话可聊,仅此而已,谁知道这死女人竟还威胁上他了!
当真是能耐了啊!
他心下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与三爷之间有不少的秘密,不会出卖对方的。何况,你与王妃之间的事光怪陆离,即便说了也没人会信。再者,行走江湖,我们讲究的是信义。”
明瑜仍旧瞪着他,一副‘你要敢食言我便杀了你’的凶恶模样。
秋艾不自然地抿了抿唇,眼前的她比数月前丰盈了一些,气鼓鼓的腮帮就像包子一样又白又嫩……
他好像抱着她咬一口!
“咳!在下从三爷那里听过不少玄妙之事,只是你与王妃的经历过于与众不同,在下倍感兴趣而已。若你不愿,那在下不问便是。”他清了清嗓音,给自己找补了个借口。
提到贺老三,明瑜也知道他是奇人,既然人家经常从贺老三那里听故事,想必对她们的故事也没有恶意。
如此想着,明瑜的表情也好转了起来,只是她现在没心情说故事,松开他的衣袖又打了个哈欠,一边开门一边道,“改明儿再说吧,我现在想睡觉。”
“可你还没有吃东西,会饿。”秋艾眸光落在她微凸的肚子上,那是他的孩子,他可不想他的孩子跟着她受饿。”
“我现在不饿,等我睡饱了,起来吃宵夜是一样的。”
看着她疲懒的神色,秋艾也不再说什么,抬脚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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