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送来的不是一张船票,而是一个攥紧的拳头。
但比起说是拳头,反而更像是迎面撞来的一堵硬墙。
邹虎甚至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这个拳头打得在半空中像麻花一样旋转几圈,随后被迫让出了一个足够进出的空间。
刘三台张开嘴。
他可以非常确信邹虎的实力已经快到化心,可即便如此,他也和他一样没能看清那个年轻人是如何在转瞬间就到船舷门前的。
该不会……
一个让刘三台自己觉得荒唐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该不会是一个化心期的御兽师?
可他从出生到现在为止,见到的御兽师最强也不过接近化心,能够达到化心的,无一例外都已经成了人上人,怎么可能现在还像逃难的一样,连几块兽骨都拿不出手来?
年轻人站在门边活动了一下手腕。
“还要继续吗?”
很快邹虎右边半边的脸就已经红肿起来。
或许在刘三台看来就像是瞬移一样的神奇,不过对于邹虎来说,刚才这个年轻人是用了他面对刘三台时一模一样的动作来对付他的,换而言之,这个人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向着他的右脸甩了不下十个用力的巴掌。
这简直是侮辱。
现在对方还说出了更加侮辱的话,竟然问他还要不要继续。
邹虎呸的一声吐出一颗牙,嘴里的声音不仅浸了血,还淬了怨毒。
“继续……怎么就不继续!”
在怒吼的时候,他满是肌肉的手臂发力,直接就着船壁外延的金属把手,硬生生将自己拽了回来,回到船边坚实的落脚点上,他一个扫堂腿踹向对方的下盘。
不过杜青碧的下盘早就在千锤百炼的实战中稳得不像话,邹虎只感觉自己这一脚如同普通人踢向钢板,后者不见任何损伤,但是反震力能把前者疼得嗷嗷直叫。
不过这份震撼,还来不及以表情或是言语的方式由他表述出来,杜青碧已经一把拽住他的小腿。
比锋利的鹰爪抓击敌人时更锐利的疼痛感刺痛他的神经,她的手掌像是自带破防功能,被她抓住的那一刹那,邹虎的表体灵力防御就已经应声碎裂。
杜青碧出拳老辣,通过对灵力流的敏锐感知,可以迅速找到对手防御的薄弱之处,由此打出破防必杀的一拳。
这次也不例外,第一拳破开敌人的灵力盔甲,第二拳已经结结实实地轰在他的腹部。
邹虎当场从刘三台身边哇地吐出口血倒飞出去。
缩在角落里的刘三台吓得瑟瑟发抖,捂着嘴不敢将自己颤抖的气音泄露。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早就没了看热闹的想法。
食物链上游猛兽的争斗,不是他这种层次的选手可以随意加入的。
如果是他去正面硬接刚才那一拳,现在恐怕已经可以直接进行海葬仪式。
他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怎么样,现在还要继续吗?”
杜青碧又一次重复上述这个问题。
她的态度可以说是颇有耐心,但此时展现这份耐心,比起叫人心生好感,反而更像是死神用低语架起与其作对的凡人,将他一步一步推上了弯斧锋利的断头台。
邹虎感觉到自己在颤抖,他搭档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但像是隔着一层水膜怎么也听不太真切。
或许现在最稳妥的方式是,立马转身后退,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最好跑回自己的巢穴里,将所有能挡住出入口的东西都堆在那里,以封闭的环境营造一种心理上的安慰感。
但是,他退不了。
现在退了,意味着是丢下兴弘社的颜面不管,回头帮派内部也会对他进行处分,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凑不出税收的钱,就要去做“打猎”时的诱饵,到时候死亡对于他来说,都会变成一种奢侈品。
想到这里,下定决心后,他反而不再因为恐惧而颤抖。
邹虎咬碎了某颗后槽牙,药粉顺着唾液,化作蓬勃的动力源强力注入体内。
他睁开眼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隐隐打开了某种禁锢他已久的囚笼。
不愧是花大价钱从琼迪斯家族那里买来的“药”,服药后,他愿将这种感觉称之为“实力的突破”。
杜青碧动了动鼻子,然后是饕餮的声音单独在她耳旁响起。
“一股药粉的臭味,这种异兽死了之后的肉和骨都会变得不好吃。”
它还是比较喜欢原味的多一点。
“服‘药’了?”她的神情变得凝重了些,“在这里‘药’难道是可以轻易搞到的?”
“倒不如说,可能是只有在华国范围内,才会对‘药’的管理非常严格,甚至将其列为禁品。”
饕餮说道:
“我在横渡沧海的时候,听海中的鲛人说道,华国之外的土地上,教廷已经用金苹果的粉末,在每一片区域都建起教堂。”
杜青碧:“那我感觉,这玩意儿更不能称之为‘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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