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霜不由庆幸昨儿没歇在庄子,要不她可赶不来看雍棠。卯时醒来不过随口一问,哪知竟从茉莉口中知晓棠栖院亥时请了先生。来了便见她姐姐殃殃卧在榻上,颈间掐痕斑斑,甚是骇人。
放下帷帘,她忍着怒气请元望随她一起去了外间。
不等他站定,一记耳光已经甩过来,“啪”的一声格外嘹亮,伴随听霜阴恻恻的声音:“我记得,昨个儿还警告过你吧?”
“看来韩公公的不是个长记性的,”她攥了攥袖边擦手心,“姑母站得高,看不见下人也是有的,我不怕脏了手,愿意亲自给你尝个教训。哪怕怪罪下来……只怕公公也看不到了。”
话音刚落,两个壮汉便打门边大步流星走来,一左一右架住元望便往屋外走。
“且慢!”清荷从里间奔来,挡在他面前,“二小姐,小姐说先留着他,她有事要问。”
杜听霜“呵”了声,袖子一甩,大步流星掀开幕帘。
内里两人窃窃私语,外头韩元望屏息以待,或许人的命运就是如此,居高位便可判他人生死存亡。
权利与地位,他微微挪脚,半新直裰下藏的草鞋直戳戳地扎眼。元望口里一时全是苦涩。
正想着,左手边的壮汉险些把他推倒,“大小姐叫你呢。”
杜听霜正摸着雍棠的发说着什么,见了他便住了嘴,只听得她唤她“锦奴”。
雍棠却并不说要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只要他这几天好好侍候自己,“此事不急在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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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日卧在床榻,再是绵软香甜的窝,她也有些厌了。
雍棠烦躁地转着眼珠子,现在这姿势,练画不方便,看书...她枕边恰好倒有。
随意翻开一页,更觉心思浮躁、血气上涌:放劳什子艳情故事在榻上作甚!
月信约莫还有一旬来,她夹紧腿,每每这时便格外渴望,渴望棍子似的物什塞满。
思及此,雍棠扬声喊道,“韩先生,韩先生!”
面对元望,她半死扭捏也无,坐起身,雾蒙蒙的眼波一错不错地递来,换了个称呼,红着脸,娇滴滴地求他,“元望哥哥,所谓知行合一......”
葱葱玉指点了点那册书,“我阅后只知何为玉露花丛......”
元望瞧她这副勾人样儿,喉间一紧,三魂七魄都要被勾了去,到底还念着她为他所伤,刚想多问一句“你身体受得住么”,又记起自己无用的命根,终是没再说什么。
这边雍棠等不及,再含蓄不起来,拉着他的手,急色道:“非要我洇湿了被褥,先生才肯疼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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