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侯爷!做人不要太过分?!您是什么人?欺负一个晚辈算什么!”
旁边那个面皮白嫩的叫钱为,他是四师弟,也在旁边吹胡子瞪眼:
“您把我们?衡山派当成了什么?可以随便欺负的沙包吗?去年您赢了我们?师父,听说还是胜之?不武呢,现?在欺负又欺负小辈,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他一把护住桑蒙,凶巴巴看向林沉玉:
“侯爷!休要恃强凌弱!您要打冲我来?!欺负我们?大师兄算什么本事!”
衡山派弟子围着林沉玉,一个个都?愤愤不平,他们?本来?就?对林沉玉抱有敌意,这些看见大师兄被欺,一个个怒目而向,不肯放过她。
林沉玉笑的尴尬:
“若我说,非是我刻意伤人,乃是他自己?拿着剑撞上来?的呢?”
钱为怒目:
“您脸皮怎么这么厚?千层饼砌的城墙都?没你厚!我大师兄脑子有病啊他自己?撞上去?”
有可能就?是脑子有病呢。
林沉玉想笑,但是她笑不出来?。她瞥一眼桑蒙,桑蒙正低着头,瘫软在地,一副可怜的模样?。
哎,真会演啊!
叶蓁蓁站起身来?,冷眼看向林沉玉:
“侯爷,这事您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也不想惊动我们?掌门,让你我两边失了和气,您又是侯爷,我们?开?罪不起。这样?,您和我们?师兄道个歉,我们?就?算了,行吗?”
钱为在旁边帮腔:“便宜你了,要是别人敢这样?欺负大师兄,早被我们?联合起来?揍一顿了,您就?道个歉,药钱都?不要你出,我们?已经是仁尽义尽了!”
林沉玉叹口气:“真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和我无关。”
叶蓁蓁有些气恼:“侯爷莫要把我们?当猴子戏耍?哪里有人会自己?撞上去呢?”
林沉玉一时语塞,这被人误会的滋味可真不好。她正想说什么,就?听见一声冷笑。
“这有何难?”
*
顾盼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表情淡然?,秀眉微拧,蹙着眉心,大家自动为他她让开?些。看也不看衡山派的众人,似乎这些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钱为看见他,眼睛一亮:
“桃花妹妹,你来?了正好!你看见没有,你师父他恃强凌弱,还不肯道歉,死鸭子嘴硬的很,不如你劝劝她?”
这个侯爷这么嚣张,一定是个气性暴躁之?人,桃花妹妹却要在这个魔头底下?讨生活,想必平时没少受气受累!钱为已经脑补出来?了平时桃花被小侯爷又打又骂,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了。他心里愈发忿忿不平,在顾盼生耳边低语道:
“以后你别跟着侯爷了,跟着我们?衡山派吧,我会保护你的!”
顾盼生并不看他,只是站定了看林沉玉。
林沉玉如今垂着眸,嘴角微抿着,没有那神气劲了,颇有些苦闷的模样?,看惯了霁月风光的她,可这狼狈模样?的师父,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的她。他心里升腾起来?了一股莫名的愉悦,隐秘又兴奋。一瞬间,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闪过去,又被他压抑下?去。
“桃花!你不会要助纣为虐吧。”钱为见她不说话,有些紧张。
顾盼生浅浅一笑,斜乜他一眼:“去衡山派做什么?学讹诈吗?”
下?一瞬,他抓住林沉玉的剑尖,狠狠朝自己?的肩膀刺过去。
林沉玉没提防,手中剑就?第二次见了血。她回过神来?收剑的时候,只见顾盼生喘着气,满额头密密麻麻的汗,他咬牙笑着,一把丢了剑,伤口处一霎时迸出血来?。
“桃花!你疯了吗!”
林沉玉头皮发麻,一把抱住他,顾盼生手上溅了血,疼的捂住了嘴,眼角桃花痣如血妖异,他抵着舌尖压下?去疼意,不紧不慢开?口:
“信了吗?自己?按住剑,撞上去,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相信。还需要我再演示一番吗?”
叶蓁蓁脸都?吓白了,她不敢相信有这样?疯狂的人,胆战心惊了很久,回过神来?反驳他:
“可是,你是自己?撞上去的,我们?大师兄又未必是,再说了,你是侯爷的徒弟,你当然?向着侯爷啊!”
顾盼生冷冷看着她,眼里的寒意和轻蔑,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
“我做出样?子来?你们?不信,那为什么桑蒙的一面之?词你们?就?相信呢?为了一面之?词,就?在这里口诛笔伐,侮辱我师父!甚至污蔑!这就?是你们?名门正派的作风吗?”
“真是叫人不齿!”
林沉玉忽然?心头一酸。
这还是除了家人外,第一次有人为她出头,她揉了揉顾盼生的脑袋,把他抱了起来?。
顾盼生现?在拔高了些,比她只矮了小半个头,缩在她怀里,眼里阴狠散去,做出些可怜的眼色来?,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侧过去抬眸看她,声音里带了些哭腔:
“师父,我疼。”
这伤口,伤在顾盼生肩膀,疼在林沉玉心底。
林沉玉懒得?理衡山派弟子了,徒儿更重要,她二话不说带着人先走了。留下?衡山派弟子们?面面相觑。
*
刚刚的话点醒了他们?,他们?仔细思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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