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玉笑:
“所以说,王爷就算计错了人。他打算将我和萧匪石一举擒杀,却在最开始第一步,就走错了棋。招惹了杀身之祸。”
燕洄摇摇头:“慕南陵与你乃是多年同窗,怎么会对你下手呢?”
*
林沉玉掏出了个瓷瓶子并一封信,一一放在桌上。
她把瓷瓶子打开来,冒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来。
“你知道,我多年来一直在求医问药,只求能一味能治好烧伤的神药。我之所以来金陵的缘由,就是因为金陵王写信给了我,说找到了暹罗神药,能医白骨治溃肤,就是这个。”
“我当时想看,他却不让我打开,我就留了个心眼,请仵作帮我查看了一下,结果发现并不是什么神药,而是一种毒药,只消涂抹一下,就能让人七窍流血的剧毒之药。”
“而他一向谨慎,不可能没有检查过送我的东西,所以只有一种可能,王爷撒了谎。他并不是请我来金陵,而是骗我来此地,目的就是,他要命我的命。”
燕洄乐了:“侯爷说这话,我又不明白了,王爷设局想杀你,不就是应证了我的论断吗?王爷误会您私通王妃,所以起了杀心啊。”
*
林沉玉露出清浅笑容来,她拿起那一打信纸,一张一张的排开,笑了:
“果然如此吗?那我请问您几个问题。”
“第一,这些信纸,是在王爷书房里面找到的,码放的整整齐齐,藏在最匣子中,请问一个男人看见了别人给妻子的污言秽语,他还会如此有闲情逸致的藏起来吗?”
“第二,跨越千里给人送信,信纸折叠在信封里面,即使包装的再好也难免折痕皱巴。但是这些信纸整整齐齐,连一丝折叠痕迹都无,就好似是刚刚写出来还没寄出去的模样。怎么办到的呢?”
“第三,这些信纸,看底色花纹,都是同一批制作的信纸,谁会一次性写这么多,同时寄出去呢?”
“第四,为什么信纸上写的约见私会的地方,是在王府里面,在王爷眼皮子底下呢?”
燕洄抿着唇,他的语气也不善了起来,冷笑道:
“第一,说不定王爷有绿帽癖;第二说不定那人用了别的手段稳固信纸;第三,人家也许爱的深沉,一次性写了许多。第四——”
他微微靠近林沉玉,笑的有些邪:
“侯爷不知道,这偷情啊,在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刺激吗?”
林沉玉用筷子末端打他的头,并不理会他的插科打诨。她拿着筷子,在代表萧匪石的小人旁边,又画了个小人,将自己和萧匪石圈了起来:
“不对,是因为王爷不仅想杀我,更要杀萧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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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儿在牢中思考了一夜,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看见了信纸时,心里就隐隐约约有了这四个疑点。如果按照信是寄给寄给萧绯玉的来解释,这四个疑点完全解释不通。
倒不如反推,万一这些花笺并不是王府收到的,而是王府送出去的呢?
这就豁然开朗了!
王爷伪造了她的笔迹,想寄给萧绯玉,伪造笔迹总有写的不像的地方,因此一次性必然要伪造出许多份来,都是同一批信纸写的。然后挑选一封寄出去,因此才剩了那么多,整整齐齐没有痕迹,被他藏了起来。
王爷借她的名义,要约萧匪石来王府里面。
至于为什么,她更倾向于诱而杀之。
为什么非要用自己的名义,这很好理解,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在林沉玉面前,萧匪石是永远不设防的。
而萧匪石唯一能安心屏退护卫的场合,只有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而大家又不知道她真正性别,加上之前她为了救萧匪石的姓名,和她订了婚骗过朝廷。她们心知肚明是为了避难。而王爷也许误会了,认为她和萧匪石有一腿,出此下策,也不足为奇。
后来,即使是他们反目成仇,也只是林沉玉单方面的绝交。
萧匪石始终,对她百般的特殊。
*
燕洄面上已经没有笑意了:
“那按你这个解释,信确实是没有疑点了。那王妃和王爷是怎么死的呢?你又如何解释。”
“萧匪石用了安乐香。”
燕洄摇摇头:
“但是您有没有想过,那安乐香是禁药,已经失传了多少年,她本领通天,如何能有?”
林沉玉叹口气,忽然岔开了话题:“我在仵作那儿得到了一个消息,皇后的妹妹,两年前在宫里也死于安乐香,就是因为这样一件事,皇上大发雷霆,下令禁了此药。”
*
这个皇后的妹妹,她之前就隐隐约约听说过的,因为萧绯玉在两年前哭诉过,她喜欢的人是慕南陵,但是慕南陵有未婚妻,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妹妹。她是争不过皇后妹妹的,只能给慕南陵做妾。
她哭着趴在萧匪石的怀里,说自己不要做妾,当时萧匪石只是拍着她的背,平静开口:“有姐姐在,定不会叫你作微伏小。”
不久,皇后妹妹莫名其妙死了,慕南陵伤心至极,萧绯玉天天宽慰他,最终是走进了他的心,两个人得成眷属,花好月圆。
如此巧合,她当年就怀疑是萧匪石对皇后妹妹下的手,只是和她没什么关系,她也懒得去查。
联系仵作的话后,她一瞬间明朗了起来。
也许,萧匪石当年能用安乐香杀了皇后之妹。
今日也能用它杀了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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