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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长筠转身离开。

“你看她——”花旦跺了下脚,“傲气什么啊!卖的座又没我多,还整日这么嚣张。”

“算了算了,少惹她。”

邬长筠坐到镜子前,看自己的脸上还溅了一滴血。

想起那个死鬼,和台下那个瞧着半死不活、装腔作势的人。

用手巾狠狠擦了下脸。

晦气。

……

第2章

雨只下了片刻,鬼天气跟这浮躁的沪江城一般变幻莫测,前几分钟还云雾迷离,这会已是春和景明。

开到一半,杜召又不想去满月楼了,叫司机转个头,往不飞花去。

不飞花是家夜总会,一楼舞池客座,二楼包厢,甭管白天还是黑夜,总有莺莺燕燕在舞池摇晃着婀娜的身体。

张蒲清跟杜召进包厢,谁料他脱下大衣,屁股一沾沙发,睡觉去了。

“你大老远跑这来睡觉?”

杜召没答,眼都懒得睁,扯了两下衬衫衣领松松气,过于粗鲁,把扣子都拽掉了。

张蒲清看他修长的身体占据了整张沙发,因为躺着,暗色西裤绷紧些,勾勒出笔直的长腿,衬衫领口凌乱地开着,隐隐露出结实的肌肉。不得不说,他这兄弟真是生了个好皮相。

张蒲清踢踢杜召的皮鞋:“起来,喝酒。”

“不喝了。”

“不喝也得喝,来都来了。”

“叫人把我存这的酒拿来,”杜召侧过身,背对着他,“想喝酒就安静点自己喝着,不喝滚下楼跳舞去。”

张蒲清竖起拳头,没落下去,伸出食指无奈地指了指他:“睡,睡死你。”

人出去了。

包厢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杜召就入了梦。

梦里,咿咿呀呀的戏腔直在耳边转,吵得他不得安宁。

朦胧中,感觉有人动了自己。

杜召一拳下去,把身上那东西推了很远。

睁眼看去,是一个女侍应。

杜召坐起身,拿枪指着她,一脸阴鹜:“干什么的?”

女侍应捂住腹部坐在地上,表情痛苦:“您的酒冰好了,我见您睡着了,给盖个毯子,对不起,冒犯了。”

杜召看到地上的毯子,放下枪,收回目光:“滚。”

女侍应背脊一阵浸骨的寒意,忍着痛站起来就要走。

“站住。”

吓得她一哆嗦。

“毯子。”

人又转身回来,战战兢兢地收起毯子。忽然一张大额钞票摆到面前,只听眼前的男人道:“去医院查查,有事,再找我。”

她哪敢收,浑身汗涔涔,手指都发颤:“先生,我没事。”再看杜召那不容商量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接过来,鞠了一躬,“谢谢先生。”

“出去。”

“是。”

女侍应赶紧离开,转身回来关门那两秒,又看到里头幽幽的人影,弯着腰坐着,像蛰伏在黑暗中被放逐的孤狼,随时会扑过来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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