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同有点失望,穿了外套下楼吃早饭,跟几个老的打过招呼,问薛预泽:“潜月呢?”
“一大早就出去办案子了,听说出了个连环杀人的重案,”薛预泽递了杯牛奶给她,神色很柔软,“昨晚休息得好吗?”
“挺好的,一人一床被子,林织羽踹不着我,”她端着早餐,懒洋洋地陷进凳子里,“儿子呢?”
“跟着陈队长一起出去了,说准备拍第一期探店视频。”
“张肃出镜还是念念出镜啊?老陈去干啥?”
“陈队长收藏的店,说他们找不到,去带路的,”薛预泽已经吃过了,但还是跟过来,“应该是小张出镜,念念拍摄。”
她点点头,扬声:“妈,崔乔呢?”
吴琴正在跟留在武汉的招质发消息,头也不回:“没见着,还在睡吧。”
“哦,”宁昭同又点点头,再次扬声,“妈妈,郁郁呢?”
苏笙抱着猫粮桶回来,笑道:“还没见到,不知道起没起呢。”
“两条懒狗,”宁昭同嘟囔着吐槽了一句,问薛预泽,“你什么时候回深圳?”
薛预泽朝她眨了眨眼:“昭昭想要我什么时候回去?”
“你别回去了,帮我监工,我得出门薅羊毛。”
“好啊。”
“真的假的?又想退休了?”
“不是想不想,已经到时候了,”薛预泽有点想抱她,但她还在吃东西,没好伸手,“当年我就是这么答应你的,公司上了正轨我就放手,拖到现在已经在意料之外了。”
制安在前年拿到伦理审批,而后趁着热度在纳斯达克上市,那年财报拿出来,薛预泽在财经板块很是出了一阵子风头。其实那阵子薛预泽就想退了,但公司里高层人事出了点幺蛾子,加上董事会要给股份留他,他动了一下心,就一直留到现在了。
而留这两年的成果是,他如今手里握着制安28%的股份。
这是个很微妙也很危险的数字,代表着薛预泽如果想让期南收购制安不会太难。薛老爷子其实有点想法,但薛预泽觉得没必要:他接手制安是对公司感兴趣,现在CEO当过了爽也爽完了,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每年按时给他分红就行。
当然,薛预泽知道她不感兴趣也听不太懂,所以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
宁昭同果然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笑道:“等你回来当咱们学校校长办公室主任。”
薛预泽一听:“校长是你吗?”
“当然,我能让你伺候其他人吗?”
他忍不住笑:“好,回来伺候昭昭。”
“到时候我要给你派一堆活儿,把你使得团团转,”她戳起一块白花煎蛋,“咱们草台班子,一定要学会物尽其用。”
“好,我团团转,跳舞给昭昭看。”
“你怎么那么乖?”
“昭昭不喜欢乖的吗?”
“……喜欢,”她轻咳一声,“要不要听听我们云梦大学目前的师资情况?”
薛预泽笑,把凳子挪得离他更近了一点:“好,那宁老师说一说吧。”
早饭吃完,宁昭同朝着五楼走,没见着人,干脆蹬了鞋躺进沙发里玩手机。
今天阳光有点太好了,晒得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突然一沉。
她脑袋一动,醒了。
“刚醒就睡,”聂郁揉了揉她的脸,有点好笑,“怎么不干脆多睡会儿?”
“……醒得早,盯着林织羽看出神了,”宁昭同反应过来,打了个哈欠,双手双脚朝他怀里钻,“你好暖和,抱一下。”
“好,抱一下,”他搂住她,蹭了蹭她的脸,“要亲一下吗?”
她顿时不满:“就亲一下吗?”
他笑,捧着她的脸俯过来,吻出了百般缠绵意味。她被亲得腰都软了,手臂软软地缠到他脖子上,又顾及着五楼可能有人,没敢真下手撩他。
等两人终于恋恋不舍地分开,她嘴唇都有点肿了,眼里水光被阳光映透,看得他喉间都咽了咽。
“不来、了……”她有点气喘,感受到屁股底下变硬了,把自己翻到另一边去,只是将脑袋搭在了他的肩上,“你什么时候回南京去啊?”
聂郁抱住她的手臂,看上去心情特别好:“今年家里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还不知道,哦,老男人十月换届以后可能会闲一点。”
“那我还是不把假修满了,到时候有什么事好回来,”他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一点,“这届结束,他还没有到退休年龄。”
“这事儿我还没认真问他,我觉得他挺想退休的,就是不知道有啥顾虑。”
“嗯……”
“嗯?”
“我也想退休,”聂郁叹了一口气,玩着她的手,“同同,我好想天天都能跟你黏在一起。”
宁昭同瞅他一眼:“有点困难,你可能排不上队。”
他轻轻拧她一下,有点好笑:“有漂亮小朋友在家里,都不肯哄哄我了。”
“……”
她没想到他提的是这事儿,扑哧一声:“不是,闺女那儿就算了,你也觉得我对人家有想法啊?”
“开玩笑的,”他神色很温柔,凑过来讨了一个吻,“妈妈昨天开玩笑,说看到小舒就像看到年轻时候的我。”
“是有点像,都很腼腆很乖,”她想了想,小声跟他说,“其实潜月年轻时候也这样。”
聂郁往她大腿上捏了一把:“过分。”
“哎呀,我只是说像嘛,”她凑过来,猫一样蹭了蹭他,“不许生气,最喜欢你。”
敷衍死了。
他有点不满又有点心软,最后轻笑出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要去打个电话,可能有点久,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等你干嘛?”
“干坏事,”他起身又俯身,轻轻咬了她一下,几个字又轻又促,“不许跑。”
早晨求欢未遂的身体竟然因为叁个字就微微地躁动起来,她咬了一下嘴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都有点热。
下一秒,刚静寂下来的楼梯又响起清晰的步子,她还以为聂郁回来了,结果是崔乔。
“换班?”玩笑开出来她才品出其中的暧昧,想着他应当不清楚缘由,她勉强忍住心绪,“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有啊,两件事呢,”崔乔在家中总是一副相当自在的姿态,迈着步子过来展开手臂,用力地把她抱进怀里,“第一件事是欺负酥酥,第二件事,嗯,欺负同同。”
他身上总有合度的香气,不一定是香水,总之常常让人想要亲近。
她被他抱得手臂都有点疼,但没有阻止的意思,反倒整个人都贴上来,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嵌进他的怀里。
呼吸,让他的气息充斥呼吸道,拥抱,让衣袂都染上他的香。
从里到外。
“那么主动?”崔乔都受宠若惊了,拈着她的下巴讨了一个吻,“看来意思是,同同也很想被哥哥欺负。”
轻佻的姿态,招猫逗狗一样。
她觉得自己应该表示不满,但耳根又开始热了,想了想没说话,将脸贴在他的耳畔。
没听见回应,崔乔都有点不安了,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不说话,不开心吗?”
“没有不开心,”她声音闷闷的,“喜欢你,想跟你贴一会儿。”
一句话说得他心都软了,嘴倒还一如既往不肯饶人:“这话今天说第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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