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欧娜被连番轰炸样的对话堵得开不了口,在两人越凑越近的审问式的对话里才找到自己的节奏,“下午……”她神秘兮兮的说道,“我俏俏幻影移形回了趟庄园。”
“你回……”弗雷德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见,他看着菲欧娜着急想要堵住他嘴的样子十分可爱,戏弄她一番后声音才低下来,“庄园做什么?”
如果是乔治,下面这句话就不会问出口。乔治觉得他们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忙,点到为止就好,不必刨根问底。
要是因为非要揪出一根线头毁掉整件毛衣就太得不偿失了,不如对滑针的线头视而不见的好,至少总能找到补救的方法,而要是不仔细看的话小小的漏洞也不会破坏衣服的完整。
其实就算问了她也不一定会说,说了也不一定是实话。
“你过些时间会知道的。”乔治盯着她又暧昧不明的眼色心想,难得她没有打哈哈一笔揭过,虽然不知道到底要隔多久时间。
“什么时候?”弗雷德真的很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乔治不由的觉得自己的哥哥有些白目。
“嗯,二月份吧。”菲欧娜转了转眼睛思索着答道。
弗雷德看到她散在胸前的领带,上手挽了个圈给她系上,“二月十四吗?”
“二月三十号吧。”
“成。”他缓缓收紧领带回过神来向上一拉,“二月哪来的三十号?!”
菲欧娜咳嗽着快速溜到乔治身后寻求保护,脸颊贴着他线条鲜明的后背,针织衫上还有洗衣粉独有的洁净的味道混合着阳光的干燥。像短暂的春夏交接,不是乍暖还寒的纠缠,不是烈日炎炎的极端,是最温和的低语,是遥远的记忆堆场里安稳的摇篮曲。
弗雷德挽着袖子打趣护着菲欧娜的乔治,“你真像只护短的老母鸡,你好好看看背后的是小鸡仔还是狐狸崽子?”
菲欧娜踮着脚从乔治肩头冒出脑袋,笑眯眯的看着弗雷德回嘴道,“你才是狐狸崽子。”
他们好像一点儿也没有被禁赛的阴霾影响。
到集会结束的时候,菲欧娜一直站在门边的留声机旁迟迟不走,等人都散光了只剩他们三个的时候她笑盈盈的问弗雷德和乔治,“跳舞吗?”
乘乔治愣神的时候,弗雷德率先伸出手,菲欧娜将手放在弗雷德掌心,另一只手拨动留声机的唱针,经历过冗长年月的留声机播放着同它一样古老的华尔兹舞曲。
她在留声机上略微施了魔法,播放出来的音乐幻化成实体的乐谱,像是碎钻一样的堇色光斑组成一朵朵紫罗兰在空气里绽放。花朵像是烟花一样盛开然后化作细碎的光点散开来,拼凑成一只只燕尾蝶,绕着新生的花苞飞舞。
“这次可是我先邀请你的。”弗雷德扶住菲欧娜的腰轻声说道。
“跟好了,这个舞步我只交一次。”说着拉着弗雷德在石头地板上旋转着,像在冰面上滑翔一样。
她跟着曲调轻轻哼唱着,弗雷德紧紧搂住她,细嗅着她发间淡淡的玫瑰花香,哧哧笑出声来,“你知道吗?你哼歌没一个句在调上。”
“你知道吗?你没有一步跟上我的拍子。”她收回手撩了撩发尾,“我想我得换个舞伴了。”
乔治乘机挤开弗雷德握住菲欧娜的手,他跟着菲欧娜的步伐朝有求必应屋更深的地方舞过去,直到音乐都声都渐渐变小。
小号与提琴的协奏像是冰刀划过冰层一样干脆,鼓点如同一粒粒冰晶砸在地面上。
有求必应屋是最适合藏匿东西的地方,隐秘的集会,贵重的财宝和所有从建校以来失去了本来用途被遗弃在这里的杂物一样,安全的静止在这里,不在被夺走时间,只是等待着。
乔治跟着她一步步在粗糙的地砖上滑行,鞋尖扫过地面扬起一粒粒微尘。乔治抬起手她勾着乔治的手指旋转,裙摆像伞一样打开擦过他的裤腿,又一次旋转,乔治松开她,被弗雷德接住,仿佛三个人的肢体在音乐和微光漂浮的房间里慢慢的由个体融合在一起密不可分。
音乐停下来,细密的蓝色微光像是海上发光的水母,被浪潮推到沙滩上搁浅一样失去了光芒。
三个人倚坐在一座巨大的合金雕像下,菲欧娜平息的轻喘是同他们交换呼吸与唾液的证据。
弗雷德枕在她腿上,她靠着乔治肩膀,湿润的嘴唇缓缓嚅动,“我唱歌真的跑调吗乔治?”
乔治揉着她的头发笑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