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乐明心不无感叹地说道,“好多年了。”
“以前挺傻的,”李启局促地说道,“做了很多傻事。”
乐明心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就是再笨也知道,当初那本素描本肯定是李启交给了老师。他一只手揣在牛仔裤的兜里,另一只手摆了摆,说道:“算了,你要道歉也不应该找我。”
“你们还有联系吗,”李启问,“贺……贺成安?”
乐明心不想再说这个事儿了,又看了看时间:“我差不多得走了。”
“我没有说出是你!”李启急道,“老师问我他画的是谁的时候,我没说,我说我不知道。”
乐明心皱眉:“什么?”
李启低头,没有看乐明心,絮絮叨叨地说道:“你没看那个本子吗,里面往后翻都在画你,没画正面,都是背面,还有手啊脚啊什么的,我一眼就看出来画的是你,你那时候最爱穿那双绿尾阿迪是不是……”
乐明心的脑子几乎没法消化他说的这段话。
李启见他不发一言,以为他在生气,伸手抹了把脸,说道:“你要是和他有联系,帮我说声对不起吧,虽然我知道,好像没什么意思了……”
乐明心从饭店往外走的时候,脑子里塞得满满的,那些早已模糊的细节,一下子又清晰起来。
天已经黑下来了,饭店门口停了大大小小的好多车,贺成安的大越野在这些车中格外显眼,他更显眼。他靠在车边,戒烟快要成功了,嘴里叼了棒棒糖,棒棒糖的白色小棍儿翘着,和他扎成小揪的自然卷头发有种奇异的和谐感。
见到乐明心从里面走出来,他把手举起来,懒洋洋地挥了挥,后槽牙“嘎嘣”一声把糖球咬碎了。
乐明心停住脚步,有点不敢走过去了。
近乡情怯。
年少时候的时光是他回不去的原乡,如今他离过去越来越近,也就越来越怕。毕竟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啊,谁知道哪些变了,哪些没变。
贺成安把糖吃干净,白色小棍儿拿在手上,随手一丢,正中垃圾桶,说道:“还不赶紧,待会儿迟到了小心让你请客。”
两人坐进车里,乐明心蓦地说道:“其实我没看。”
贺成安踩着油门,说道:“看什么。”
“就是……”乐明心低头抠自己的手指甲,“那个本子,我没看。”
贺成安以为他在说前一天晚上的事情,食指叩了扣方向盘,说道:“嗯。”
“我不是说昨天晚上,我说高中那会儿,我没看,本子不是我交给老师的……”
乐明心的话尾被贺成安的一个急刹截断了,他随着惯性猛地往前一倾,又被安全带勒了回去,幸好才刚离开停车位,路上没什么车,乐明心吓了一跳,不敢说话了,小声说道:“对不起。”
贺成安不发一言,后面的车猛地摁喇叭,他连忙再次发动车,平稳地开上路,隔了很久,久得乐明心都以为他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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