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倒是康宸一夜没睡好。
红姨不在,家里都乱套了,沐浴露用完了,两个大男人洗澡只能用康小芹的草莓味儿儿童沐浴露,味道甜得康宸没睡好,康小芹早上跑来叫他的时候,他正迷迷糊糊不知所以然。
虽则两人睡了一夜没发生什么,但在女儿面前,康宸还是有些心虚,连忙掀被起床,把女儿抱出去,让她赶紧去刷牙洗脸。
邵之河紧接着也醒了,给两父女做了新年第一顿早餐。
说是早餐,但也快到中午了,三个人吃完早餐给澳洲那头发去视频邀请。
康宸和邵之河从小一块儿长大,小时候住老房子的时候,两家还合用一个公共厨房,交好了几十年。两家老人退休后都到澳洲养老了,在澳洲买的房子也紧挨着。往年康宸和邵之河都要到澳洲过年的,但今年事儿多,康宸直忙到年廿九,也就没飞澳洲,谁知道邵之河也留下了。
视频电话一接起,那头是两家老人一块儿呢。
康小芹嘴巴甜,叫人叫得响亮,这段时间听来的吉祥话一个劲往外倒,没一会儿还唱起了街上常播的那几首贺年歌,叽叽喳喳个没完,逗得老人家合不拢嘴,没乐一会儿,康家二老又开始数落起康宸来了。
“你看小芹那头发,跟炸了似的,大过年的,也不给梳梳。”
那是因为昨晚辛尧给她扎满头辫子,睡觉的时候邵之河要给她拆,她睡得迷迷糊糊还不愿意,拼命拨开邵之河的手。醒来之后都睡乱了,康宸给她拆,拆了好久才拆干净,不过头发全部支棱起来了,梳也梳不服帖,又不能大年初一洗头,只能让她炸着,她自己还挺喜欢。
邵之河给四老拜了年,就先起身把桌面上的早餐盘子收走了。
他一走,老人家们都压低声音打听。
“咱们之河还单着?”
邵之河是在家里出了柜的,两家人好得很,康妈妈当时还去开解他们来着。当时闹得鸡飞狗跳,这么几年下来,也就接受了。康宸还带着女儿,老人家疼孙女也疼儿子,不敢贸然说劝他再找的事情,只能去关心邵之河了。
康宸回头看了看在厨房里洗盘子的邵之河,他还套了红姨平常穿的围裙,怕水溅湿衣服。那围裙是康小芹选的,粉嫩嫩的小猪佩奇,邵之河身材高大,穿着却不显滑稽,反而有种居家的温馨。
“不……不清楚……”康宸支支吾吾地说道。
邵家妈妈叹了口气:“小宸啊,你和他好,你帮我说说他吧。”
康宸小声应了。
整个春节假期,康宸和邵之河都忙着帮自家里的二老走国内的亲戚,乐明心是知道的,也没好意思去打搅,于是整个年就他一个人过了。
他父母在他高三那年车祸意外双双去世了,他一个人过年也有好些年头了,习惯了,倒也不太难过,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有些茫然,会突然醒来,看着天花板发呆,然后把床头的台灯打开,把床头倒扣着的嵌着一家三口照片的相框扶起来,看一会儿,然后又扣上,关灯睡觉。
乐明心把自己寒假最后几天排得很充实,去江边慢跑,带点儿面包喂鸽子。
江的这头是酒吧街,对面那头是历史悠久的教堂,鸽子偶尔会绕着教堂的尖顶飞,花窗折射的夕阳光,打在江面上,波光粼粼,乐明心能一个人站着看很久。
他没去找康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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