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她......现在可还安好?”
许朝歌:“现在能吃些流食,万事都有宋大人派专人照料,你不必挂心。”
陈诉这才抬眼望向一直站在门口沉默的宋心居,扯出一抹轻松的笑容,如好友久别重逢那般:“心居,看了那日的书信,你可恨我?”
“的确恨你。”宋心居走上前来,“分明有更好的选择,你却选了下下策,身为好友,我的确恨你。”
陈诉:“但是对于南境的百姓而言,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宋心居接道:“身为同僚,我却要谢你,你做成了我们望而却步的事情。”
“往后,我定要为你恢复名誉。”
陈诉摆摆手,满不在意:“我若是在意这些东西,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心居,我此生从未拜托你什么,如今我有三件事想求你帮我办妥。”
宋心居走近,蹲下身子:“但说无妨。”
话说得多了,陈诉有些口干舌燥,他舔舔嘴唇缓缓道:“其一,我愿你牢记初心,为我大铭子民带来一个明朗的天下,肃净朝中风气,让天下寒士畅所欲言,各得其所。”
宋心居的喉结滚动几下,嘴角抽动,良久才缓缓落下一个“好”字。
“其二,我的孩儿不日就要出世,愿你能教他放弃仇恨,助他成才。大铭现在正是求贤若渴之际,他的父亲此生未能有什么成就,愿他成人后能完成父亲的遗志。”
宋心居:“我会的,你的孩儿我定会好生教导。”
“最后一个,我陈诉此生无愧家国,无愧百姓,唯一亏欠的就是家中母亲与夫人,望你能帮忙照看她们,使我母亲能颐养天年,使我夫人一生无忧。”
宋心居低头哽咽:“好,我答应你。”
“心居。”离别之际,陈诉突然叫住宋心居,笑道,“我还有个小请求。”
“行刑之时,恳请你莫动我的脸。我怕百年之后,家中母亲与夫人找不到我,到时我连请罪都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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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阴沉的午后,乌云遮住阳光,没有一丝风,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祁牧野站在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时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屋里痛苦的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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