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蔓延了一会儿,被我不耐烦地打破。
“你难道忘了如何接待主人的礼节?需要我再教你一遍?”
“可是,格莉达?在这里?”
他终于露出了一点慌乱的表情,茫然无措地向我求证,带着极其委婉的阻拦与劝诫。我就想看他这样的表情,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对啊,我想能跟你到这里的仆人,想必都是忠心侍奉着你的吧……让这些对你忠心耿耿的仆人,看看你淫/乱的样子如何?”
“格莉达……”
他隐忍的眉眼间透露着浓浓的不赞同,仿佛一个大人在训斥小孩子不懂事……怎么回事啊?爱德华?还沉浸在我绝对服从你的过去之中吗?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你的命运现在全掌握在我手里哦?”
“……”
他闻言一愣,看着面无表情的我,反抗逐渐转为哀愁与悲苦,仿佛即将受难的虔诚信徒……随即再度归于平静——他又变成了我熟悉的那个爱德华,为了权力,目空一切,不择手段。
“如你所愿,格莉达。”
爱德华的眼睛,如春夏之交的森林倒映下的湖水那般润泽而深邃的绿眼睛,凝望着我,就在我面前,赤裸地用欲望将自己填满。
他掀开披在肩膀上的外套,从而将内里的衬衣扣子,从上往下解开,那圆润洁白的胸膛在衣料下呼之欲出,他也到此停手。
纤细却有力的、修长笔直的双腿,弯曲了,在我脚边的地毯上,像个准备祷告的信徒一般跪下,想要去亲吻我沾满灰尘的鞋子,我刚才还用它狠狠踢了他一下。
我并不喜欢这样充满欲望的亲吻……他如此低伏时,便会向上看,仿佛姿态卑微到一种程度,灵魂或精神就会反弹到高处。让我觉得他在观赏我,戏弄我,我讨厌这样。
于是我伸手挽住他的下巴,要他抬头看我。
“……”
他恍惚间竟然笑了,嘴唇牵扯出清浅的弧度,面对着我,沿着我的腿爬了上来。
爱德华,我曾经的主人,谦卑地低下头去,用脸颊磨蹭我的掌心,嘴唇小幅度地亲吻着我的手背,指尖,一条腿跪坐在沙发上,另一条腿在预谋上位。
我不耐烦于这样轻薄的挑逗,一用力,破开他柔软的嘴唇,将手指塞进他嘴巴里。
温暖、潮湿的口腔。我抚摸过他洁白而整齐的牙齿,让他的口水浸润我一路上受风尘吹拂的皮肤。人的牙齿摸起来比石头略光滑一些,而口腔的温度也比体表要高。
他微微咬着我的手指表示难受,但仍不妨碍我将他的唾液搅拌得啧啧作响,那曾对我恶言相向的舌头,被我夹在两指间拉伸搓揉,毫无反抗之力,连舌苔下最隐秘的、不曾被任何人触碰的地方都被我搔挠一番,让他身体一阵一阵地颤栗,喉咙发出脆弱的呜咽声来。
“唔……呃,等等……格莉达……”
仿佛被折磨的雌鸟,哀泣着向我低声求饶,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渗漏出一点泪水,仿佛湖泊盈满溢出,请求我停下。
他的口水滴滴答答,沿着下巴落在衣领上,洇湿出一大片痕迹。
屋子里响彻着令人耳酸的水声,侍从们恨不得将头低地更低,才能避免看见自己主人受辱的场面,管家也不堪忍受地闭上了眼睛。无法直视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主人,如今像狗与妓女一般在别人手下求欢。
玩够了,我将手指抽出来,拿过仆人送上的手绢擦干净,毫不怜惜地将他推开。
“罗德李尔这几个月的账本呢?”
我看都没有看跌倒在地的爱德华,冷冷开口问。
“……在二楼的办公室里。”
听他回应,我抬脚往楼上走去。爱德华眼神睨过发抖的仆人们,接过他们惶恐递上的手帕,冷静而优雅地擦掉唇边的口水,也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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