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大人说,‘昨夜他在书房看的那东西,既然他想看,那就让他看个尽兴。不过,太猎奇的就不必拿来污他的眼了,多选些值得赏玩的。’”
容慎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他怎么知道我昨夜看的是……”
贺兰修固然不是那等靠床笫之欢就能征服的好色之徒,但既然能在这方面有所进益,容慎自然也不会放过。毕竟,就连大字不识的白丁都懂得“床头吵架床尾和”的道理。
“奴才也纳闷儿呢。”福禄思索道,“所以这才特地来问问陛下,会不会是咱们身边的人里,混入了……”
容慎脸上的热意慢慢退却,就连嘴里都觉着有些发苦了。
是啊,贺兰修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呢?
昨夜他分明已经藏好了,福禄也很快就收好了,可贺兰修居然无需查验,就直接点明了……
好半晌,容慎才艰难地张口道:“……查查吧。”
另一边,威严肃穆、容不得任何人放肆的朝堂之上,却有一个光团再放肆不过地在一众朝臣头顶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地对宿主道:【这是个大贪官,家仆欺负过好多平民百姓!快,抄了他的家!】
【还有这个,家里的青砖下面,墙壁的夹层中间,藏着的全是金子!】
【这个更可恶,居然在靠着岳家发迹之后,毒杀了自己的结发妻子,霸占了她所有嫁妆!快,把这个天怒人怨的渣男拉出去砍了!】
贺兰修一个没忍住,悄悄往斜后方瞟了一眼,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岂料这点小动作落在殿上的太后眼中,简直再明显不过:“太尉,你可是有话要说?”
贺兰修立刻回过神来,答道:“禀太后,臣确有一事要奏。”
贺兰霜本就为这些朝臣争论不休的鸡毛蒜皮般的小事头疼不已,闻言立刻道:“讲。”
“臣昨日阅览北境传来的军报,道是今年没有了胡虏不时侵扰掳掠,边疆安宁,百姓和乐,此乃太后与陛下的恩德,北境军民都感佩于心。”
贺兰霜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几个忠直的老臣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们方才还在争论陛下冠礼的仪制,这贺兰修却突然站出来说了一通毫不相干的歌功颂德之语,歌的还是自己的功,颂的还是自家姑母的德,谁会看不出他意欲扰乱陛下加冠的别有用心?
“然则——”贺兰修话锋一转,“军报上所提及的一处,臣颇觉有异。虽只有寥寥数语,却不敢不放在心上细细思量,还请太后与诸位大人拿个主意。”
贺兰霜的脸色严肃了些许:“究竟是什么事?”
“今年北境的雪下得早,往年此时才该降下初雪,可臣收到军报时,北境已下过两三场雪了,天气也比往年要更冷一些。”
一个老臣扬眉道:“瑞雪兆丰年,固然是好事。可此刻在朝堂之上,还有正事未能商议出结果,太尉大人这些话,不妨先放一放再说吧?”
贺兰修转身问道:“我一个武将,不懂朝政。敢问老大人一句,在这朝堂之上,什么是正事,什么又不是?”
那老臣冷哼一声,道:“天子行冠礼,世人瞩目,万民景仰,这自然是正事。”
“那雪灾降临,百姓流离失所,轻则毁田失畜,重则饥寒而死,这就不是正事了?”
朝堂之上突然炸开了锅:“什么!雪灾?”
“这……这怎么可能呢?”
“贺兰太尉,这话可不是轻易说得的,你如何能断定这会是雪灾?”
一片嘈杂之中,贺兰修只望向殿上太后讶然的双眼:“还请太后听臣一言。”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自有一种令人不由自主想要信服的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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